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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别将我挽留!(八十一——八十二)(2 / 2)

“一年到头,都不回来看看!浩倡,过去吧,夫妻两个长期不在一起过日子,总归是不好。”

“妈妈,别担心!等过段时间,我们自己成立公司了,我会过去的!”

夜晚回家,和外婆说了紫琼春节不能回来的事,外婆拍着李浩倡的后背,说:

“这次到马来西亚,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失去了,也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而春节年年有,今年过年没和家人团聚,明年补上。浩倡,你这个媳妇懂得舍弃,是个做大事的人!”

外婆喝了一口茶,接着说:

“浩倡,人的天赋是不同的。你吧,很擅长处理色彩、光和影之间的关系;而紫琼特别善于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你和她擅长的不同。但是都很优秀!”

最近一段时间,天空一直灰蒙蒙的不见太阳,气温老徘徊摄氏零度左右,无风、不下雨,也没有飘飞的雪花。整个城市像一幅铅笔素描——灰暗、静止,毫无生气。

这是一幅让人感到阴冷、压抑的素描。

除夕这天,起了北风,天空从灰蒙蒙慢慢转为灰黄,在傍晚的时候,天空飘起了蓬松的雪花。吹动的北风让张居正街上那些悬挂在大门口、法国梧桐树枝上的灯笼晃荡起来;在纷飞的雪花中,那些鲜红的对联显得影影绰绰。

北风、雪花和摇晃的红灯笼瞬间让整个城市鲜活、生动起来。

傍晚吃团年饭的时候,紫琼给外婆打来祝贺电话,外婆和紫琼说话的时候,满脸笑容。她一再交代紫琼,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生活上不要亏待自己。嘱咐她安歌婚礼的时候,早点回家。

北川打来的电话,让外婆更加高兴。在外婆心里,这个电话不同于北川以前的任何一个电话,这是北川作为李家准女婿第一次打来的问候电话。

“明年春节,在这张桌子上吃团年饭的最少要增加两个人,或许三个人、甚至四个人。”外婆在憧憬人丁兴旺中越来越高兴。

“外婆,你看你!”安歌害羞了!

“还是我来加油吧,外婆!”李浩倡冲外婆笑了。

“一言为定啊,李先生!”外婆指了指李浩倡。

人少并没有影响团年饭桌上的气氛。外婆今天高兴,喝了一杯红酒,吃的主食比平常多。即使这食量,别说和去年团年饭的食量相比,和冬季前也不能比。

外婆的食量越来越小了。

去年的春晚,外婆看完后还意犹未尽和李浩倡聊了会天才睡,今天,看到一半就坚持不住,说累了,想去床上躺着。

李浩倡帮外婆掖好被子,正要走,被她叫住了:

“浩倡,我想紫琼了!这姑娘不容易,从高中毕业到现在,在荆州没过几个春节,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闯,真不容易啊!……以后,多让着她、对她好点,多疼她!”

“我会的,外婆!”

楚雄、南山依然没有消息,西宁也被林夕子拖着到马来西亚。

春节回来过年的人越来越少。

在长春走的前一天,李浩倡本想约北川到“北岸”三人一起聚聚,可北川值班,早到单位上班去了。晚上,长春到“北岸”和李浩倡坐了会。

说起现在工作,李浩倡说长春并没有表现出接触新工作时的热情。

“就讲现在的工作吧:选址,公司早选好了;施工,集团公司下属子公司施工。总经理和我这个副总,仅仅是带着一帮人的两个大监工而已。一切按部就班……哪里还有什么热情。”

“哪个公司不是按部就班?即使你在日化公司的时候,也不是按部就班吗?你现在怎么说这个啦?”李浩倡不解。

“原来和现在不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少年时代就有个理想,拥有一家企业,让它生产的产品,渗透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一个人都用到它、离不开它。现在呢,我们集团公司的主业是石油。主业并不涉及生产。虽然汽油柴油源源不断地卖出去了,但都不是我们自己生产的。这和我原来理想的企业还是有区别的。所以,我……”长春摊了摊手说。

这颗落在长春心里的理想种子,现在对浩倡是种折磨。

临走的时候,长春说:

“不论我有没有热情,我都不会怠慢我现在的工作!”

春节过后,天气一直不见好转。料峭的春风,依然寒冷。可不论天气怎样,春天还是来到了江汉平原。早春二月,即使冻雨把杨柳树枝包裹上,可透过这层闪闪发亮的冰凌,人们依然可以看到满树的鹅黄——杨柳早爆芽了!

在这样的天气里,除了吃饭,外婆一般不走出画室。相比于以前,外婆越来越怕冷。

只要没有突发状况,每个周末,北川都会回到荆州陪安歌买东西,毕竟,婚期就要到了。其实,绝大部分东西,在春节假期,安歌已经买得差不多了。现在两人周末流连在各大商场,更多的是享受两人相伴像一对夫妻一起手牵手购物的时光。

三月七日下午,和田夫妇、紫琼、林夕子、西宁和长春陆陆续续回到荆州。现在,只要西宁回荆州见同学,林夕子都要跟着回来。

紫琼一回来,先回张居正街家里见了外婆,才赶到安歌举行婚礼的酒店。

因为婚礼是两家一起举办,涉及参加婚礼的人多、事多。在帮李浩倡和酒店最终确定出席婚礼人数等事情的过程中,紫琼自然而然地接管了婚家的一切事务。

紫琼拿着李浩倡交给她的几张纸,说笑间、半个多小时,和酒店经理确定完了宾馆住宿房间、棋牌房间、出席宴会的人数和明天婚礼流程。对于有些可能出现意想不到情况的场面,紫琼还提出了预案。

弄完这个事,酒店经理呼出一口长气,称赞说:

“琼姐,和你一起做事,头脑马上变得明明白白。服了!”

处理起这些琐碎的事来,紫琼游刃有余。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天赋真的很重要。

忙完这事,紫琼去安排提前到达那些客人的晚餐。

吃晚饭的时候,北川来到读书社这一桌。

“谢谢啊,谢谢大家从四面八方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北川向大家拱手。

“谢什么谢!你参加我一次婚礼,我参加你一次婚礼。又不多参加一次婚礼,扯平!你早几年结婚,大家都在家,也不至于现在从四面八方赶回荆州参加你婚礼。还有你,”长春指着西宁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结婚,也拖得够迟的。”

没想到一贯说话正儿八经的长春,说话突然有了楚雄和南山的风格。

“争取两年内结婚。到时候最先通知你!”西宁回复长春说。

“真的吗,夕子姐?”安歌弯下腰问。

夕子拍拍安歌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点了点头。

婚礼在上午举行。

在酒店的一间房间里,和田和林夕子帮着安歌化妆、穿婚纱。安歌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比例也好,加上秀丽的外貌和白皙健康的肤色,穿上婚纱,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安歌,我原以为,紫琼是我们这些女孩子中最漂亮的,现在才知道,你和她一样漂亮;讲身材,你比她更好。穿婚纱,你个子高,好看!”和田看着化好妆,穿着婚纱的安歌,情不自禁地夸奖说。

“和田姐,……”安歌害羞地低下了头。

婚礼典礼开始后,当李浩倡牵着安歌的手,出现在大厅,把她交给等在另一边北川的手里时,大厅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两个高个小伙子和女孩子惊艳到了。

两个小伙子都穿着正装西服,高大笔直;女孩子身穿雪白婚纱,身材高挑婀娜。李浩倡的清秀儒雅、北川的挺拔俊朗和安歌的冷艳给在座的很多宾客留下深刻的印象。多年后,说起小城的婚礼,他们总会想起这三个人的丰姿。

李浩倡把安歌的手递到北川手里的时候,贴着北川说了一句:

“我把安歌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放心,我会的!”

二十年多年来,朝夕相处的妹妹就这样交给另一个男人,即使他是自己的好哥们,李浩倡还是不舍。李浩倡眼眶一热,连忙走下台去。

北川牵着安歌的手,走到外婆跟前,单腿跪着,向坐在轮椅上的外婆说着感谢的话。感谢她培养了这么优秀的一个外孙女,嫁给自己!

安歌看着外婆,想起了前几年的事。

哥哥在船上的那几年,外婆常常坐在门口。有好几次下班,进家门前,安歌看到外婆不时向张居正东街口张望。那是她惦记哥哥,希望哥哥的身影出现在东街口。

现在,自己的婚房,虽然安置在张居正街家里的二楼,暂时不会离开外婆,可以后总要有自己的小家,远离外婆。到时候,外婆肯定也会像盼望着哥哥那样,盼望着自己回家。

如果哥哥到时候去了深圳,那外婆一人在家,那该多孤单!

张居正街五号大门口,头发雪白的外婆,坐在轮椅上,不时向张居正东街口张望。夕阳,把外婆孤单的身影在街面上拉得很长很长……

一想到这个画面,安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住外婆,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外婆也流下泪水,一边抚摸着紫琼一边安慰着说:

“苕丫头,哭什么哭,今天是你大婚的喜庆日子,要笑啊!”

在紫琼不停的安慰下,安歌好久才恢复平静。

这是个快乐、热闹的婚礼。

在这个婚礼中,最忙碌的人就是北川和安歌。不是北川带着安歌去给一些人打招呼、敬酒;就是安歌带着北川去认识一些她的朋友和同事。虽然这个过程很繁琐也很累,但是安歌却很开心。只要有北川陪着,做什么事她都高兴。

北川右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牵着安歌的手,两人并肩向这边走过来。北川不时低下头,对安歌说着什么。偶尔,安歌会低头一笑,露出娇羞笑容。单就外形来看,他们两人简直就是一对拍结婚礼服的模特。看着走近的两人,和田从内心里发出一声赞叹:没有比这两人更般配的了!

两人刚到桌边,西宁问北川,这桌人到底属于男方家还是女方家的亲属?在这两人纠缠这个问题时,和田向安歌招招手。

“新婚快乐,安歌!”和田抱着安歌说,“看到你和北川幸福的样子,我真替你们感到高兴!”

“和田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没有今天的幸福!”可能意思到这句话会引起歧义,安歌接着说,“和田姐,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认识北川和他结婚,我真的感到很幸福。”

“我懂你的意思。这是个好男人,珍惜他、照顾他,和他好好生活!”

“我会的!和田姐,你也要幸福!”

“我现在很幸福。我们都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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