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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2 / 2)

姜幼宁看那个朋友答应了,睁大了眼睛,“卖假证是要犯法的,他同意了么?”

迟禹危亲了亲她的眉心,“不是要一个真证,只是做一个能糊弄住梁女士的,没什么困难的。”这种事通常都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一些漏洞可以钻的,再者到他们这个阶层,有些事不需要那么明朗,不过也不需要和她说明。

那倒也是,姜幼宁过两天要飞大理,想今天把这件事了结完,看这个叫倪雨石的医生说要她本人有空去走个过场,姜幼宁就约在了下午两点,“替我和医生说谢谢。”

她必然是要一次性解决梁施诗的,姜幼宁在心里轻呼了一声,又给迟禹危道谢,“迟禹危,谢谢你。”

迟禹危不喜欢这三个字,看着她亮亮的眼睛,直言道,“不要和我说谢谢,不喜欢。”

好像确实每次她道谢,迟禹危都没有接,姜幼宁弯了弯眉眼,直起了一些身体,在他唇上吻了吻,“那以后每次我想要感谢你的时候,就亲亲你,好吗?”迟禹危是很喜欢这种游戏的。

迟禹危心脏被电击过,无法拒绝,“我刷了牙以后可以。”

他说完,凝视着她的容颜,又补充,“还没洗漱时,亲脸,手。”兴许亲的久了,她也就喜欢上他了。

就说他会喜欢。

姜幼宁眉开眼笑笑起来,搂着他的脖颈闹着玩。

迟禹危搂着人,一颗心跟被锻打的铁块一样,火烧过,又被凉水滋过,一把糖一把刀,她界限感非常强,在她的意识里,家人就是要相互帮助爱护,男女朋友就是要相互喜欢信任,人和人就应该友爱互助,不要吵架,不要打架,快快乐乐,努力地,珍惜每分每秒地生活。

迟禹危见她眉眼弯弯地,心情很好地打开电脑要工作,忍不住幽幽问,“宁宁,如果我,谢优,沈赋,几人同时是你的男朋友,同时掉下水了,你会救谁。”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姜幼宁震惊了,“我只可能同时有一个男朋友,当初和你分手后,第二天才答应和谢优订婚的。”

确切地说还不到36小时。

迟禹危被提起了伤心事,勉强压住翻覆起来的情绪,拥着她腰的手臂却是收紧了,“为什么和谢优在一起,你喜欢他长相?”

姜幼宁摇头,一开始姜爸爸是要姜华姐、或者姜临渊哥哥陪她一起去h市上大学的,她不同意,姜爸爸犟不过,说谢优很喜欢她,是姜爷爷给她相看的第二个男朋友,让她和谢优处一处,当时她恰好单身,就答应了。

迟禹危打翻了醋缸,脸臭臭的,“我追你,要等一个月,他追你,你一下就答应了?”

姜幼宁语塞,“没有,一年后他考进h大本部,才正式在一起的。”

迟禹危听了,不用查就能猜到怎么回事。

她大概也帮谢优补课了。

如果碰到有天分,又不是真正想成为咸鱼的人,她会很乐意帮助对方,不拘是什么关系,什么身份,高中时恋爱期间她除了帮房东家的小女孩补课,还帮过学弟学妹,有一个男同学长得好,家世也不错,他大吃飞醋,但知道她想法有些特殊,试着理解她,所以再醋海翻波,他也忍耐下来了。

只不过那男同学补哪科,他跟着学哪科,甚至先学会,再由他做补课老师,毕竟年少慕艾,得她真心相待,一般是很难不动心动意的。

谢优或许是不知道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奇怪的一个人,也或许对她的了解不够深,遇上沈赋,所以翻车了。

他必然得吸取教训。

迟禹危心里轻叹,不问过去,只看将来,听到她肚子咕咕叫,失笑地在她唇上吻了吻,起身去厨房。

她冰箱里的食物很简单,红薯,玉米棒,土豆,都是一大袋一大袋的,和高中那时候一样,煮一锅,一天三餐吃一种粗粮,只要能吃饱,对口感,美食,没什么要求,厨房好打扫,洗刷也省事。

面和肉是昨天他让家政送的。

迟禹危做饭不在行,但会煮一些方便的小吃。

不到十分钟,姜幼宁闻到菌子和番茄的清香,起来跟进了厨房,见是小锅面,轻哇了一声,抱住他的腰摇了摇,“好香啊。”

面汤里是番茄和豌豆尖,搭配着野生菌干帽子,清爽可口,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从背后抱他的时候,格外的……

腰过电了一样。

迟禹危微闭了眼,平复心脏里的酥麻,复又睁开,嗯了一声,专心搅着锅里的面,又问了一遍,“搬去别墅住么,那里有单独的书房,练舞室,玩具房,前后都有院子,你肯定会喜欢的。”

姜幼宁迟疑,探出头问,“是要和迟伯父迟伯母一起住吗?”她没有和长辈相处的经验,有点担心。

迟禹危失笑,偏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没有,我们单独。”

姜幼宁就松了口气,“好,等有空收拾收拾东西。”

迟禹危眉眼间染上了暖意,他就是想让她住他的房子,虽然现在住着的这个也是,但意义不一样,也太小了。

一人一碗面吃完,两人都重新洗漱过,姜幼宁去见倪雨石医师,迟禹危要同去,姜幼宁摇头,“你去公司,今天宋阳找你好几次了,我一个人可以,要是拿到证,我约梁女士见面,你不方便出面。”

因为事先打过招呼,姜幼宁拿到了证明,只是要走过场留下个咨询记录,所以填了一沓测试,又有两个姐姐给她问过一些问题,连图带文字,差不多结束时,收到了迟禹危的微信:

男朋友:[咨询室附近有个清韵咖啡馆,给你们定了位置。]

姜幼宁搜索,发现就在昨天待的医院附近,走路都只有五百米,[哪里有那么夸张,我不和她争执,不生气就好了。]

男朋友:[朋友开的,捧场,店员嘱咐过了,有突发情况,你呼救即可。]

姜幼宁弯了弯眉眼,打出了谢谢,后头只应了声好。

男朋友:[走路注意车,有事打电话。]

[嗯。]

男朋友:[结束以后给我回电话。]

[好。]

那边又发来个图片笑话:

【却说八戒,沙僧在水里捞着行囊,放在白马身上驮了,分开水路,涌浪翻波,负水而出。只见行者在半空中看见,问道,“师父何在?”八戒道:“师父姓‘陈’,名‘到底’了。”】

姜幼宁熟读过,一眼就看出来是第四十八回通天河,唐僧被妖怪抓走,孙悟空问师父在哪里,猪八戒说师父改名叫陈到底了。

【注意保持愉悦的心情。】

姜幼宁弯了弯眉眼,[你好好上班,结束以后给你发信息。]

[好。]

今天天气晴朗,杨湘和闺蜜们约了游泳,半途接到儿子的电话,激动得差点在泳池里尖叫,一边慌忙急火地往咖啡馆赶,一边抱怨儿子怎么不早点说,害她没有时间好好挑选衣服,打扮好再见宁宁,第一次见面,第一印象多重要呀。

但梁施诗那个疯女人在c市有些名声,杨湘担心她疯起来伤到孩子,所以也顾不上许多,到了咖啡厅见还没来,问了儿子时间,还宽裕,这才让店员把衣服送来咖啡厅,挑选了七八套,最后选定了灰色带暗蓝色点缀套装,问店员,“这身怎么样?”

店员笑得灿烂,恭维声不断,“端庄又不失随和,夫人是要和亲近的晚辈见面么?”

杨湘脸上的笑容就藏也藏不住,“不是,是未来儿媳妇,她胆子小,太华丽太严肃会吓到她。”

店员吃惊又好奇,但没多问,只是夸赞道,“夫人真是心善。”

准备妥当后杨湘坐在咖啡厅二楼,又给儿子打电话,“宁宁喜欢什么啊,第一次见面,我还没有准备礼物,衣服,香水,表,包,珠宝,车,我都有一堆选择,太多怕吓到宁宁。”

自从把这件事交给杨湘女士,迟禹危一下午手机就没安静过,往杨女士账户里转了一笔钱,“她生活简单,工作忙,这些都缺,我把尺码发给你,筛选好让人送去川江别墅,今天只需要安全把她送回家就好。”

杨湘收到钱很愤怒,直接退回去了,“我买点东西给她怎么了,你想买,自己给她挑去。”

“…………”

迟禹危只好作罢。

杨湘等了一个小时,看见一个红唇杏色大衣的女子从外面进来,面容姣好,神色激动,对照片认出来是梁施诗,倒有些错愣,她拿到照片的时候看对方美过了头,还以为是中国第一大邪术,不曾想真人就这样亮眼。

肤色白皙,面容上没有一丝皱纹,栗色波浪卷的秀发披散开,风韵成熟,红唇,细跟凉鞋,明眸皓齿,风姿摇曳。

大概美人似香风,一进咖啡馆就吸引了很多店员、客人的目光,杨湘看得咂舌,她也就比梁施诗大两三岁,但和梁施诗一对比,倒像老了十二三,完败。

店员回过神忙上前接待,杨湘在楼上,隔得远,听不清说什么,只见这美人被店员引到了靠窗边的位置,坐下来就用镜子整理妆容,显然是非常爱美的。

杨湘在脑子里想象宁宁的模样长相,咖啡厅门再次被推开后,一个衣着素雅的小姑娘进来,她知道这就是宁宁了。

五官和梁施诗有三分相似,简单的黑色雪纺裤,淡蓝色衬衣,平底皮鞋,丸子头松松扎在头顶,没有多余的坠饰,眸光清澈,温和宁静,让人想到山水画和瓷器,和衣着华丽的梁施诗,气质完全不同了。

杨湘一看就特别喜欢,或者说,宁宁什么样她都喜欢,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样一个玉雕的女孩,梁施诗和姜茂林怎么忍心把她送去乡下啊!真是造孽了。

“宁宁,妈妈在这里。”

这么多年来,还是宁宁第一次约自己,梁施诗高兴坏了,几步就迎了过去,被避开后也一点不恼,眼里带着盈盈笑意,“宁宁,你终于肯和妈妈约会了。”

周围零星三两桌客人,满目惊艳,姜幼宁落座后,甚至就有搭讪的了,均被姜幼宁婉拒了。

侍应生过来倒茶,点单,面红耳赤,发了两回呆,回前台时记错了单号,店长恰好出来,批评了两句,“怎么还记错了,你这工作态度还了得。”

侍应生小声辩驳,“实在太漂亮了,听着还不是姐妹,是母女。”

店长吃惊,再看一眼,叮嘱道,“别去打扰,老板招呼过有个姜姓的姐姐今天过来谈点事,不点单,都不要看了,做事去。”

梁施诗自然能察觉大家的目光,很骄傲得意,“宁宁长得这样漂亮,都是像妈妈,和妈妈站在一起,像是一对姐妹花。”

姜幼宁没接话,梁施诗想起昨晚带走她的男子,问道,“宁宁,迟禹危他不会真心对你的,他是想接近你,让你喜欢上他,再把你狠狠地甩了,报复你,宁宁你离开他吧。”

姜幼宁摇头,“他救了姜家是事实,毋庸置疑。”

梁施诗还是想让她嫁来乔家,也是真心为她考虑,“现在的迟家不是十年前的迟家了,门槛高,和我们差太多,高嫁太多,反而不会过得开心,宁宁你听妈妈的劝,妈妈不会害你,你倒欠着他们家这么多,嫁进去会很卑微的,女孩子还是要找一个对自己好的,愿意宠着自己的,对自己好一点。”

梁施诗说着有点想生气,“宁宁你对妈妈绝情,理也不理,却愿意为了姜茂林惹迟禹危那头狼,能从绝境里把迟家拉拔起来的男人,是什么简单的,你招惹了他,早晚吃亏。”

她没亏什么,倒是迟禹危亏了很大一笔钱。

只是姜幼宁不想和她讨论这些,所以也不解释,只是把昨晚医院开具的单子搁在桌上,推到对面,温声说,“约您出来,只是想跟你讲清楚,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天生对你过敏,看见你会生病,严重起来会呼吸困难,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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