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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2 / 2)

“论道大会,是让多个宗门的弟子们角逐考试,分神境以下可参加。”池子霁解释道,“不像刚刚那个在金丹期停了好几年的女人。我参加过一次,来年便突破了分神境。”

廷听眼巴巴地看着他,眼里满是羡慕。她感觉池子霁站在她面前,就像是一本活生生的《劝学》。

“你在来太华宫之前是散修吗?还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池子霁探究地看着廷听,似是随意地问道,“你对世事不太了解。”

“不是。”廷听一警醒,马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限制在分神境。”

她作为长音阁的内门弟子培养长大的,自然知道论道大会是多个宗门的比拼,也做好了随时为宗门添彩的准备。

长音阁给她安排的身份是一个在战争中被商家收养的孤女,偶然被发现有灵根,之后跟随一散修乐师修炼。

可惜了。

廷听掩饰下心底的厌烦,想到当初期待又努力,日复一日练习着准备在大会中大放异彩的自己,只觉得无比的愚蠢。

池子霁像是忽然想起来,“哦”了声:“之前的限制是年龄和根骨限制,分神境的限制是我参加过之后的那年临时加的。”

谢谢,她能酸得半夜都要睡不着。

廷听麻木地点了点头:“我确实鲜少出门。”

长音阁对内门弟子的安排各有不同,她少出门,同窗却有常出门历练的,长老的安排不容置喙,也没人会开口询问。

难怪这么乖。

池子霁若有所思:“现在呢,你是要去练琴还是继续跟我去炼体?”

“师兄不忙吗?”廷听本准备让池子霁解开勾在她腕上的灵力然后回缭音峰的,听他这么一问停了下来。

池子霁体贴地说:“在你躺在病床上的这段时间,我把要武力解决的任务处理完了,现在我可以一边看你炼体一边忙我的其他事。”

好快。

廷听以前觉得她已经很抓紧时间了,现在她还是有些甘拜下风。

“还是说,你要练曲一定要去缭音峰?”池子霁反问。

廷听摇头:“并不,只是需要在晨测、授业的时候前往,但平日里我也寻不到其他更好的去处来练习。”

“那便先随我去。”池子霁弯弯绕绕,引着廷听来到了熟悉的瀑布下。

两崖将瀑布一夹,其下雪色的飞花四溅,水下的鹅卵石清晰可见,岸边的郁郁葱葱映在水面上,空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清香。

廷听本来感觉身上的不适已经消失了,看到这熟悉的场景不禁又头皮发麻起来。

不用池子霁说,廷听就深吸了一口气,踩着水踏入河中,任由冷冽的河水浸湿她的身体,开始运转心法,滚烫的热意由脊柱蔓延开来。

如密密麻麻的小锤子顺着廷听的骨骼敲击,直到那强烈的灼热感迅速延伸到她的腕骨时,她皱起眉,耳畔传来凉丝丝的一声:“忍着。”

廷听手腕一颤,艰难地忍住下意识的抵抗,任由那焦灼感爬上她的双手,远超身上数倍的疼痛涌上,她曲起腿,跌坐在水中。

清亮的水淹过她的视线,水边坐着少年隔着水面与她说话:“音修的手格外敏感,你既要炼体,便不能畏惧疼痛。”

笨鸟先飞,勤能补拙。

廷听咬着牙,双眼涩得发疼,她过去在长音阁时总被夸赞灵根好,有天赋,是同窗艳羡的对象,直到她初次历练回归卡在了金丹大圆满,而后收到的就是其他人似有似无的、奚落的目光。

长老摸着她的头,不断夸赞她天赋好,他人都比不过她,这些话最终尽数变为了虚伪的敷衍。

紧接着廷听来到太华宫,亲眼见到了池子霁。

有小鱼穿过廷听的发丝,在她身边绕了绕而后游走。

廷听颤抖着双手,十指相扣,感受着那股炙热仿佛要融化她的骨骼,不知过了多久,湖面传来一股凛冽的灵力,拉着她浮出了水面。

廷听两眼发空,气喘吁吁地坐在湖边光华的石堆上,水流没过她的腰间。

但这一次,没有昨日夜间那么痛不欲生了。

清洁术落到廷听的身上,冰冰凉凉的,让廷听喘了口气。

“我之前很好奇一件事。”池子霁脸搁在手背上,手边的玉简一字未动,思索地看着廷听。

一听到“好奇”的字眼,廷听就反射性地提高了警惕,生怕池子霁又抛出什么危险的话题。

“师妹可能未曾发觉,你的灵力恢复速度其实远超金丹境,根骨也好,悟性也好,都非一般人能比。”池子霁手指一根根曲起,似在计数。

池子霁之前甚至想过,这样有天赋的人莫非是脾性懒散?这个可能性很快就被廷听亲手打破了。

她会惧痛,会犹豫,但最后做出的决定永远是坚持。

“今日送你到药堂,让邬道友筛查了,你体内也没有会令境界停滞的毒物。”

金丹境也远没有到有心魔的境界。

这就奇怪了。

池子霁抬起手,将廷听发间缠着的草叶摘下,灵力丝丝缕缕缠上她的手骨,压下她因为心法身上无处散发的热意,笑着问道:“师妹可有被暗算的经历?”

池子霁轻松的语气像是廷听清楚原委,他便能想办法解决一样。

又来了,熟悉的试探。

廷听知晓那冰冰凉凉的灵力是池子霁的好意,想起的却是她被彻骨的锁链缠绕住拖入水中的梦,心里紧绷起来。

廷听的人生经历堪称单薄,十几年以来几乎都在长音阁内,可一旦涉及到长音阁与性命,她就什么都不能说。

可如果是长音阁的人,为何要压制她的修为呢?她哪里做错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廷听抬起眼,眼眶里盛满泪水,鼻子一酸,瞪着池子霁,像是生怕泪珠掉下来,也不知是刚刚痛的现在忍不住了,还是因为自己修行受到了他人的影响,只像是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到了他人的影响,只像是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池子霁瞳孔一颤,慌乱了起来,无措地抬起手,想要去擦拭廷听的眼角,发现这行径唐突无礼,停在了空中,距离廷听的眼侧只差一寸。

“我不知道!”廷听硬生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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