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笑了笑,他眼睛很亮，目转睛地看着燕明荞。
今天跟燕明荞出来的是雪竹，在头安安静静地当起了聋子。
燕明荞觉得他们这样倒好像第一次见似的,明明是。
“这个竹林我和同窗们来过一次，你可来过,若是没来过，我带你去看看。”顾言说着，见燕明荞摇了摇头,他回头看了下丫鬟，见没看这边,从袖袋里掏出一小包糖炒栗子，他道,“这个是热乎的,也是剥好的。”
燕明荞看着顾言心里的油纸包，还热气腾腾。她甚至能到，他买了栗子回来，估计是昨儿买的,剥好之到这儿立马拿出来,放在炉子上烤着。
燕明荞没伸,她道：“这个时候,哪有让姑娘家吃东西的呀？”
她今儿早上就吃了一小碗清粥,两个青菜包子，菜也是青菜,吃完仔细漱了口,就是怕嘴里有味儿。
顾言怔了怔,燕明荞道：“雪竹，你把这个帮我收着。”
总归是他的一片心,好难却。
顾言这般笑了，这个栗子是在程家买的，燕明荞喜欢吃，他也记着。
别的东西也好带，点心玉芳斋有，再送别的也很难送好。
他问：“伯母说你喜欢竹子，可是真的？”
有道是投其所好，顾言在脑子里搜刮关于竹子的典故诗句，可未等搜刮到一半，燕明荞就道：“假的，过是为了支我出来，这里有竹子，自然说我喜欢竹子了。毕竟雪从屋里也能看，我其实更喜欢松柏。”
荞安轩前院种着海棠，院的小花园里就种着松树和柏树。
顾言说道：“那还真巧，我也喜欢松柏。这可是为了跟你赶巧，我是真的喜欢。松柏坚韧，四季常青，有文人墨客喜欢，还能供百姓卖柴谋生，这回除了兔子，我有跟你一样喜欢的东西了。”
燕明荞道：“兔子也算啊。”
过若是喜欢，干嘛养着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说来惭愧，兔子还是绵绵照顾得多些。”顾言也没忘了自，“我也就给打一个兔子窝，回来了喂喂。”
燕明荞道：“我这阵子没有去看，它还好吗。”
上次见兔子还是初一上香，接顾绵的时候顺道看了眼，那天回来就知道要议亲了，再就没怎么见顾绵，而是顾绵找她，她没再去过太傅府。
也有半个月没见到了。
顾言点了点头：“吃得香睡得好，今天冷，就把它给搬屋子里来了。”
守院门的婆子照顾，过也就是喂吃的，每打扫兔子窝。
燕明荞道：“在天是冷了，哎，这兔子它能听得懂人说话吗？是是还没名字呀。”
燕明荞顶多就是给送送吃的，平里兔子是养在太傅府，她自觉没出多大力，所以自肯定是能起名字的。
而顾言是等着燕明荞给起，顾绵大约是没过这事儿，毕竟是两个人带回来的兔子，所以这只兔子至今没名字。
顾言道：“还没，平里也只喊兔子，叫兔子它也认，得拿根菜它才过来。我这起名字大约只能到白字，白白，大白……好像俗气了些，然你给它起一个？”
燕明荞笑了笑，“我有一匹马，毛色雪白，叫银粟。这只兔子也是白的，而且今还下雪了，就叫银絮？”
今雪花柳絮，还带个银字。
顾言认真地了，“好，这样听起来和银粟还像兄弟，而且颜色是白的。”
燕明荞还有点儿好思，过名字起了，自然觉得满喜欢，而且顾言也说错。等一会儿回去了告诉顾绵去，兔子的名字叫银絮。
燕明荞笑着道：“等你回去了喊喊它名字，兴许下次我再去了，叫银絮，它就能过来了。”
她说完，知觉这话有点别的思，说着就好像这婚事能成一样，还去太傅府，她明明的只是跟着顾绵去看兔子。
好在顾言没什么奇怪的反应，他点了点头应道：“好啊，我今应该还回家住一晚，等明天一早再回书院。”
顾言偏过头看了眼燕明荞，“再放假就得月底了，你……什么时候来看兔子？”
若是月底，他岂是见到了。
顾言自然是盼着等月底的时候他放假了，燕明荞再过来，这样他也能见一见。他也是说非要燕明荞等到月底，只是希望她月底来一次。
什么时候去……
燕明荞道：“我……还没好呢。”
她觉得她说话的声音和往常一样了，自听着比平里柔声细气少
顾言一颗心被燕明荞的话提起来了，没好究竟是没好什么时候来太傅府，还是没好答答应亲事，可看燕明荞这个样子，他也忍心催，“你慢慢就是了，离月底还有好长时间，急的。”
燕明荞轻轻点了下头，“咱们去那边看看吧，是说竹林可以吟诗作画，就在地上吗？”
这和家中种的竹子一样，粗一些，这边偏西南，气候也会暖和一点。
但入冬之，哪里冷。
顾道：“就在前，有几块巨石，石平整，我们是在那上写字。过在雪太大，石头被盖住了，我带你过去看看？”
燕明荞的心里是有些好奇，她点了点头，“那去看看吧。”
竹子上头有雪，在叶子枯黄了，有什么好看的。
走着走着，燕明荞忍住回了下头。
茅草屋在她的眼中已经缩成了一个小点，知觉他们就走出来这么远了。雪竹低着头，离他们有好长的距离，她和顾言身的脚印歪歪扭扭，他们离得比出来时近了，若是看脚步越来越近她没。
顾言毛领上的雪已经堆得很厚实了，头上也有许多，过好些被他身上的热气弄化了，变成了细小的冰碴，他脸还是白的，但一双耳朵露在外，已经通红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燕明荞自戴着厚帽子，她问：“你冷冷呀？”
顾言一愣，然摇了摇头，“冷的，一点冷。”
燕明荞的鼻尖有点红，也是冻的，但她也觉得冷，眼前雪絮飘舞，呼出去就是一口白气，看着白气，也能看出来人紧张紧张。
燕明荞笑了笑，“那我们再走一会儿？”
燕明荞看着顾言真的松了一口气，顾言道：“你若是冷，你和我说，咱们就回去。”
燕明荞穿得还算厚实，脚上是鹿皮小靴子，厚实得很，她这会儿是冷的，“嗯。”
终于到了巨石旁，只看见一片高起的白雪，看起来就很厚，过下是石头。
顾言道：“就是这儿。”
他过去把雪扫了一小片，“你看，这儿的石头是淡黄色的，也很平整，这几块是。”
果然是这个颜色，因为被雪浸过，还有点泛青。燕明荞倒没觉得这石头有多好看，就是明明这也没有什么思，顾言却愿过来，还把石头上的雪弄走，让她看看石头的样子。
而非就站在这里带她看看。
就还挺一样的。
他对自还可以，但能好到哪里呢。
燕明荞试探着道：“顾言，我要一个小雪球，行吗？”
她听听顾言怎么说。
顾言伸出比划了一下，“小雪球是多大？这么大，这么大，还是这么大？”
燕明荞嗯了一声，比划了个小的，“这样的就好了。”
她也知道顾言是怎么捏的雪球，反正给她看的时候就成了一只小兔子，若是有石榴籽儿，估计还能有两只红眼睛。两只耳朵还有三瓣嘴圆尾巴，和银絮很像。
家里有石榴，可是雪球这么小，一会儿还化了。
燕明荞有点悔，若是比划个大点的就好了。
顾言把兔子举在燕明荞眼前，“你要要摸摸？就是这雪太凉，一会儿我给你拿着。”
燕明荞的指尖透着一点粉，指被雪衬得更白。顾言看了一眼，就偏过了头。
燕明荞摸得很认真，雪兔子像银絮，毛茸茸的，这个摸起来冰冰凉，她是热得，脸上也有点热，这回茅草屋连黑点是了，从这儿根看见茅草屋。
出来碰了雪，尽管没有堆雪人打雪仗，但她也有。
只过出来走了这么远，她再回去，等一会儿母亲她们找过来，就丢脸了。
燕明荞：“你帮我拿着兔子，我有点冷了，咱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离的距离比来时近。雪竹还是跟在，风雪萧萧，这回两个人谁没说话。
燕明荞能听见雪落声、风声、几人的脚步声……还有自的心跳声。
还能看见自呼出的白气，是一会儿短一会儿长的。
偶尔她会小心看一眼顾言，但总能被抓住，过她也慌就是，若顾言看她，怎么知道她在偷看。顾言拿着兔子，小小一只被他捏着，顾言好像比她的大。
燕明荞，一会儿回去了该怎么办，是是还要在这儿留饭呀。这边是茅草屋，附近有村庄，要和顾家的人一起吃吗。
她倒是和顾绵吃过饭，但是没和顾夫人一起吃过，更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