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湘今日没有跟着沈氏出门,跟着出去的是宁夏。不过她也知,夫人出去是了五姑娘的婚,听夫人这么说,样是有好消息。
宁湘笑着:“那奴婢立刻过去。”
荞安轩,燕明荞躺床上睡午觉,只不过睡着的人呼吸匀称,也不会时常翻身,但她时不时翻一个身,眼睛也没闭着,俨然是醒着的样。
其实燕明荞平日这个时辰早睡着了,估计都睡上一觉了,但今日翻来覆去是睡不着。
睡不着索不睡了,本来她以母亲过了中午能回来,可没回来。这都未时三刻了,她都躺了半个时辰,母亲还是没回来。
别燕明荞没去,心里还挺着急,这究竟是行还是不行啊,她还要不要准备见面了,那如果不行……燕明荞庆幸顾绵不知,不然日后都不好意思一起玩了。可顾言知,不行真的好可惜。
不过也可能是说得太兴了,一时忘了时辰,这才晚了。
燕明荞屋里躺着,丫鬟们还以她睡着,所以她不知沈氏已经回来,还睡了一觉。
燕明荞这般床上胡思乱想,然后听见里屋这门被敲了敲,“姑娘,可醒了?夫人叫你过去说话。”
是晴日。
燕明荞午睡的时候,一向不喜旁人屋里守着,这又翻了个身,猛地坐起来,她咳了一声,声音小小的,装作刚醒的样,“这过去。”
燕明荞心里明白,有些儿急不得,已经发生的摆那里,早去晚去,结果都是一样的。像当初乡试放榜,名次早写那儿了,算小厮去得早,名次也不会改变。
同样的理,她算早点去正院,成与不成早已成数。
但燕明荞还是想早点知。
她快点起来,换了身衣裳,又叫晴日进来把头发梳好,理妥当了,披上薄斗篷去了正院。
进屋之后甜甜一笑,行了个礼,喊:“见过母亲。”
沈氏坐榻上,她对燕明荞招了招手,“过来坐。”
女儿笑得明媚,进来之后屋都亮堂了,等女儿坐下,沈氏也没卖关,她:“今日去见了顾夫人,倒是个和善人,说话大方得体。相处……现自然是好相处,只不过这女嫁人,婆婆都是这般和颜悦色好说话的。
其他的……顾言还有个兄长,今年二十六岁,如今有两个孩。绵绵你是知的,顾家家上算得上人口简单,上头又有长兄,日后这亲真成了,你嫁过去也不用操心什么。等家之后,两个人过日,总比一大家过日好。”
女儿能赚钱,给老人一些,夫妻俩的日能甜甜蜜蜜的。顾言这些年攒的钱,太傅府再出一些,能给置办一间不错的宅,刚成亲,两人住小一些也没。
毕竟住的院一个,也不会换来换去。
说起这些的时候,沈氏心里五味杂陈,她一直盼着女儿有一个好亲,可真到这一步,又觉得舍不得。
明荞梧桐院住了六年,正院不过待了三年,而后自己住一间院到现。她们的母女情,说深也深,说浅也浅。这还有两三年,要嫁人了。
沈氏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等过几日下雪了,你和顾言见一面,若是合适,咱下来。”
沈氏今日也说了,她这女儿养得娇,想留两年。
现还没到议亲婚期的时候,但是她把话放面,若亲真成了,出嫁要等明荞十六岁,过了生辰之后,顾夫人答应了。
燕明荞过来,本来也是兴兴的,得知石头落地,也该欢喜,可是见沈氏说得慢,一字一句,更像是嘱咐她,心里又酸酸涩涩。
她低下头,抿了下唇,“是,母亲。”
沈氏说:“下雪那日,不管是街上转转,还是去哪儿赏雪都好,你想去哪儿?这肯得依着你的意思。”
燕明荞:“……去人少一点的地方吧,街上还是算了。”
沈氏笑着:“今年冬衣已经做好了,不过见人是大,得新做一件,母亲出料,让绣娘给你加紧赶制一身漂亮的,首饰也换一套,俏皮好一点的。”
下雪的日,还是得戴亮晶晶金闪闪的首饰好,既要好,也要贵气,得让顾言一眼离不开眼才行。
燕明荞重重地点了下头,“嗯!”
沈氏这便吩咐了下去,燕明荞舍不得走,虽然不是明天嫁人,但是她想跟母亲待一块儿,晚上也要这儿睡才行。
沈氏也乐得有女儿陪着,母女俩说着话,暖
和的屋里,倒也自。
而另一边,陈氏送完安阳侯夫人之后回了太傅府,先让门房小厮去院送个信,她是了解自己儿的,这儿若是不跟他说,怕是读都要心的。
虽然话有些夸张,但让顾言知,也能安心些。
跟小厮说完话,又让丫鬟去喊女儿过来。
说实话,陈氏对这件婚有底气,也是因顾绵跟明荞相熟。这一来二去,明荞也见过顾言,自然对比对别人的印象好一些。而且有顾绵,日后真嫁过来,两人估计还能有一年住一块的时间,这样和小姑亲密无间,明荞肯愿意点头的。
再让顾绵给说些好话,这亲不稳妥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氏觉得这稳当得很,真等下雪那日出门,女儿肯也要跟着的。
但是顾绵不懂,她只知这两日母亲总是叫她,叫了还不说什么,一点意思都没有,跟溜她似的。
所以过来的时候,她问陈氏,“您又叫做什么?”
陈氏拍了拍旁边的椅,让顾绵坐下,她:“叫你过来当然是有了。今日出门,给你哥哥说亲去了。”
顾绵:“什么?!”
陈氏还以女儿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给你兄长说亲,这儿还亏了你,说的是燕国公府明荞,她跟你兄长同岁,觉得他们二人甚是相配。”
顾绵:“……”
顾绵的表情一言难尽,她倒不是觉得两人不相配,只不过……这儿吧……
她问:“兄长可知?”
陈氏:“当然知了,给他说亲难还不问他的意思,直接给下来呀。”
可是顾绵明记得,她跟兄长说明荞要说亲了,兄长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说这儿不该跟他说!说他要温,让她快点回去的!
顾绵皱着眉:“母亲,是不是那日你让喊兄长过来跟你说话,你俩说的这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氏点了点头,“今日去见了燕国公夫人,大致上谈了谈。你和明荞关系好,帮着你兄长说说话。”
顾绵心里一笑,呵,顾言都知了,还那儿装什么傻啊。
她说明荞要议亲,顾言心里指不想着,知,那个人是!
他那会儿还给钱,原来是因这个。全都知不告诉她,还想让她帮顾言说话。
顾绵:“要把兄长从小到大的糗,全给抖出来!”
陈氏吓了一跳,“怎么了,他是哪儿招惹了你了?要你这样干?”
顾绵说:“凭你们全知还不告诉,明明是先想让明荞做嫂的,明荞是的好朋友,自然不能偏颇,兄长的好是好,兄长的坏也是坏。”
她可生气了,怎么能这样,还让她帮忙说好话,
陈氏听着直头疼,这可怎么好,儿倒也没什么丑,只不过一些小时候的糗说出去不是逗人笑丢人吗?
她:“不跟你说是了让你别去问明荞,省的弄的她红脸尴尬。这不见面的一成,立马告诉你了吗。你兄长这是大儿,你可不能胡来。再说了,你若想说他的糗,何不等日后明荞嫁进来了,你们两个人慢慢说。”
顾绵:“不兴吧。”
的确,这是兄长的大,若是搞砸了,明荞真不嫁进来,她也不兴。
顾绵又笑了,“那今日明荞去了吗,您见了沈伯母呀。都说了什么?快说给听听。”
陈氏简单说了说,“明荞今日没去,想等着下雪之后让她和你兄长见上一面,若是两人觉得合适,等明年年初亲。你和她是关系好的,这儿也亏了你,不然没起这个心思。等你兄长见明荞那日,也给你做一身新衣裳,成不?”
顾绵点了下头,“成了。”
七十两银外加一身新衣裳,日后且顾言的态度吧,反正她是不吃亏的。
再说传信的小厮去了松山院,趁着晚间学生吃饭那会儿,把信给顾言送了去。顾言开信一目十行完,又怕错,再了一遍,然后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弯了弯。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母亲好,沈伯母也好,还有绵绵。
只要等盛京城下雪这日,他能请假去见明荞了。
顾言又了一遍信,然后贴身收好,他想到放身上也不好,若不小心掉了,让别人捡到不好了。反正已经背了下来,烧掉好了。
他仰头了眼天色,夜色深沉,天上繁星点点,不是阴天的样,估计明儿
是不会下雪了。
虽然偶尔会五行八卦的,学观测天象之,但是对顾言来说,算准哪日下雪还是太难了。
不过知是好消息之后,顾言心也安了些,能够更沉下心思来读。现每日除了读之外,重要的一件是外面有没有下雪。
十月初六这日,顾言正读着,忽然听见外面有人说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