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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别将我挽留!(九十七——九十八)(2 / 2)

这些来自德国东西不便宜。尤其对于一个中国球迷来说,更是珍贵。

这礼物真是是太合李浩倡的心意了!

“去慕尼黑参见啤酒节,顺便看了一场拜仁的比赛。也顺便在体育场边的球迷商店给你买了这些东西。本来还想买莱比锡队球衣的,哪知道俱乐部今年破产了。所以没买。李浩倡,我是不是很势利?哈哈哈……”曹佩璐笑了。

在外人听来,曹佩璐给李浩倡买的礼物,只是参加啤酒节顺带买的一点东西。但李浩倡知道,她一定是为了给自己买球衣才特意去的慕尼黑的。因为在回国前,她多次问自己,德国足球俱乐部队哪个强,自己喜欢哪支球队。

“佩璐,这些礼物我太喜欢了,太谢谢你了!说,我要请你在‘北岸’吃多少顿饭,才能回报你给我买礼物的那份心意?”李浩倡抓着挎包,像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对着曹佩璐开心地傻笑着。

“不知道。先请我吃顿晚饭吧!”

“没问题!咱们等会就去‘北岸’。”李浩倡说。

“你们不是在做饭吗?就在家里吃!欸——你们这是在做晚饭还是做午饭?”曹佩璐问。

“我也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晚饭。我只知道这是专门为你做的饭。”李浩倡摆摆手,阻止要反驳自己的曹佩璐说。“你看,你迟不来早不来,一来就碰到我们在做饭。你说,这不是为你做的还是为谁做的?……”李浩倡说。

“这么巧?”曹佩璐笑了,“明知道你说的假话,可听起来高兴!”

李浩倡把啤酒收拾到冰箱后,接替胡艳萍做饭。

饭做好,时间也到了四点。三人围坐吃饭。每一个菜,曹佩璐吃第一口都要夸张地叫一声“好吃!”吃饭的样子也和原来完全不同,享受的表情洋溢在脸上。李浩倡笑话曹佩璐夸张。

“让你吃一年面包和黄油后,你也会像我一样!”曹佩璐回应他。

自然地,在餐桌上曹佩璐讲起了在莱比锡的生活。在讲述里,她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多叙述异国风情。

在学习结束后,曹佩璐用了一周的时间,游览了德国很多地方。虽然是走马观花,但很多的风土人情也令她印象深刻。曹佩璐还和李浩倡说起足球、科隆大教堂、康德等等。

曹佩璐的讲述,胡艳萍听得很认真。她讲述的很多内容胡艳萍未必没有通过其他渠道了解过,但是亲历者面对面地的讲述,更吸引人!

三人吃得很慢,边吃边聊。

“你呢,最近在忙什么?”曹佩璐用一句问话,结束了自己对过去一年的讲述和回忆。

曹佩璐是真不知道李浩倡现在在做什么。

“八月以来,嗯……不,确切地来说,从深圳回来回来后,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外婆逝世前,我曾经对外婆说过,我要出去一到两年,扎扎实实地画画风景。九月开车出去,走到恩施后没有了兴趣,只好回来。现在每天除了北岸就是家里,没画画、没读书、没踢球也没游泳……偶尔去糖果玩玩。真的什么什么都没做!四五个月,真的什么都没做……太可怕了!”

不回忆则已,一回忆李浩倡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么久,居然没正儿八经地摸过画笔。

在外婆面前说过的话,也没有兑现!

曹佩璐正好吃完,她放下碗,说:

“李浩倡,你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你没有新的生活目标。你在绘画上有天赋也有成就,我觉得你应该在美术这条路上找个新目标。”

李浩倡听完曹佩璐的话,默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吃饭,没有回应曹佩璐的话。

饭桌上,胡艳萍没怎么说话。一是因为她和曹大夫以前仅仅见过一次,还有些生疏;二是曹佩璐和李浩倡后来谈的什么科隆大教堂、康德她不懂也不感兴趣。

可他们两人分明对那些东西很感兴趣,谈得也很开心。看来,心脏外科医生、青年油画家确实和她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好在她自己早认识到这一点,也不至于碰到这种情况感觉郁闷、自卑。

十一月的黑夜,来得比夏季要早得多。三人饭后喝了一会茶,门前的街灯亮了。

胡艳萍说要回家,起身打招呼准备走。李浩倡、曹佩璐送胡艳萍出门。

在门前,看着远去的胡艳萍,李浩倡对曹佩璐说:

“她叫胡艳萍,你认识的……”

“那次打架,得亏她帮忙,我当然记得。”

这时候和曹佩璐说胡艳萍,更像是解释什么。可是为什么要解释?李浩倡笑了。

“胡艳萍是做什么的?”曹佩璐问。

“时代广场的一个出纳。她喜欢在迪厅玩,在‘糖果’玩得多,认识的人也多……”

“所以你现在常常去‘糖果’吗?”曹佩璐说。

“是啊,都是她邀我去的。”李浩倡停了一下说,“别说她了,我们喝点咖啡吧。”

李浩倡把茶换成咖啡,端到外婆画室。

曹佩璐喝着咖啡,眼睛盯着李浩倡,很久不说话。李浩倡被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问:

“曹大夫,怎么啦?”曹佩璐问:

“你最近失眠厉害吗?”

“不失眠,睡得很好啊!”

“那心情还好吧,外婆逝世和离婚对你影响……”

“佩璐,你直接问我最近抑郁症是不是有犯过多简单,绕那么大圈干什么?我没有犯病,一切都好。”李浩倡打断她的话说。

“我看你脸色憔悴得厉害,才多问这几句!”曹佩璐说。

曹佩璐停了一会,接着说,“你刚刚不是说着快半年了,什么都没做吗?那是因为你在沉沦,你在放纵!你没有目标。你可不可以给自己定个目标,比如像西宁一样,考个研究生?这样,人有努力的方向,绘画肯定也会有提升。你有多好的天赋,多好的条件啊!你完全可以在绘画上取得更大成就的。可你却在浪费自己的天赋和外婆留给你的遗产!”曹佩璐越说越激动,“你不失眠,睡得也好,那为什么还如此憔悴?你是不是天天和胡艳萍泡在‘糖果’?李浩倡,堕落会让人欲罢不能。赶快振作起来吧!”

曹佩璐越说越激动,李浩倡则越听越惶恐。

她说的都是事实。

李浩倡点燃一支烟,低头吸着。

见李浩倡不说话了,曹佩璐拍拍李浩倡的肩膀,问:

“怎么啦?生我气了?我知道我的话说重了!”

“没有。”李浩倡站起来,对曹佩璐说。

“送我回家吧。”曹佩璐说。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李浩倡在门口说。

“陪我走着过去。我想走走。”

顺着张居正街向西而行,两人没话。

两人走上荆中路,李浩倡突然问:

“佩璐,给我说实话,你在莱比锡过得好吗?”

曹佩璐尽量挨近李浩倡,边走边说:

“看到我们和德国医疗水平的差距,我很着急。我想多学点东西,我没有周末和假日,几乎每天都在医院工作和学习。有时候,入睡前,我还会回忆当天新学到的东西。这种状态我觉得很好!当然,也有好多次入睡前,想到荆州!”

李浩倡点点头。

其实曹佩璐还想告诉他,很多歌夜晚,她是看着“神采飞扬”那幅速写入睡的。

走到长江大学文理学院大门口,李浩倡说:

“明天我开车送你到武汉吧。”李浩倡摇摇手说,打断想要拒绝他的曹佩璐说,“我也想去看看安歌、北川和和田。”

见李浩倡这么说,曹佩璐只好笑着点点头。

李浩倡从武汉回来的那天,曹佩璐看着远去的李浩倡,居然有种不舍和担心的感觉。

从武汉回来的那天是周五。“北岸”打烊后,李浩倡没有回家,而是到了“糖果”。

在“糖果”,果然找到了胡艳萍。

看到李浩倡,她笑着向李浩倡跑过来!跑到一半,她又转过身,抓起卡座沙发上的一个提包和一件风衣,向歪倒在沙发上的一堆人挥挥手,再次向李浩倡跑过来。

到了街上,胡艳萍才说话:

“今天才回来?我们回张居正街五号吧!”

“不去吃点什么?不饿吗?”李浩倡问。

“不想吃也不饿!我们快点回张居正街五号吧!”

“上次在厨房见曹医生,她看你的眼光,满是关心和疼爱,加把劲,你们就能成为男女朋友。如果有这天,你要告诉我,我会退出的。”胡艳萍对要说话的李浩倡摆摆手说,“别打断我。我说的是真心话。李浩倡,你和她是一路人,和我不是一路人。我和你现在这种关系蛮好,单纯!在一起开心就好!哪天我感觉我们在一起不开心了,我会告诉你,会离开你;你也要一样!行吗?”

作为一个女人,她不可能漠视自己和曹佩璐的关系。只是没想到,胡艳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在胡艳萍的内心,自己难道仅仅是一个性伙伴?

“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辞职了。玩两个月后,我可能要去深圳爸妈那里了……”胡艳萍说。

“想通了,要和爸妈团圆了?”浩倡问。

“什么想通没想通!我只想通了一件事,每一天都要开心!”胡艳萍大笑着,抱着浩倡给了他一个吻。

这是最激情四溢的一个黎明!

在黎明李浩倡昏沉沉睡过去的时候,胡艳萍还没睡。

…,……

休息了一会后,李浩倡下楼去找吃的。厨房外明亮的阳光照得李浩倡眯起眼睛。看看太阳悬挂在梧桐树上的位置,时间正是中午。

李浩倡似乎觉得有一团白色的影子从背后过来,回头一看,原来是胡艳萍……跑到身边。李浩倡低吼着让她回去穿衣服,她却笑着不动,说要给李浩倡做点吃的。

李浩倡只好抱起她向楼上跑去。她在李浩倡怀里调皮地扭动着身子、踢打着双腿,像一条不甘被俘挣扎的鱼。

吃完东西回到楼上,胡艳萍正在电视上打游戏。看着打着游戏不时喝上一口啤酒的胡艳萍,李浩倡想:胡艳萍怎么既不饿也不困呢?

李浩倡再次醒来,是在外婆画室的沙发上。夕阳的余晖把天空染得通红。他到二楼一看,胡艳萍依然坐在床上投入地打着游戏。

晚上在“北岸”下车,李浩倡要胡艳萍进去吃点东西,她却拒绝了。

“不吃不吃!我要去蹦迪!我要去喝酒!”胡艳萍兴奋地喊着,快步向南走去!

用餐晚高峰刚过,不到夜晚十点,李浩倡离开“北岸”,去“糖果”。

胡艳萍正站在一个领舞台上,随着音乐节奏,疯狂地蹦跳着,扭动着身体,汗流满面。

凌晨,胡艳萍没有食欲也没有睡意,只是抱着李浩倡缠绵。对她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不可思议旺盛的精力,李浩倡有了一丝不安和恐惧!

周一,李浩倡打胡艳萍手机,结果关机。晚上打,还是关机。给她那个小姐妹打电话,她说胡艳萍最近常常关机,她也不知道胡艳萍在哪里做什么。

李浩倡去胡艳萍家敲门,隔壁家的人都出来抱怨他敲门声音太大,而胡艳萍房子里却没一点回应!

李浩倡回到“北岸”,坐在卡座一号。他点燃一支烟,吸了几口,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他又盯着广场,看上面的行人,片刻后又兴趣索然。

总是不能安心思考和做一件事!这种状态,从外婆去世持续到现在。这种状态很折磨人,它让人像无头苍蝇一样,看着忙碌实则什么事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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