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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别将我挽留!(八十九——九十)(1 / 2)

在八达岭长城见到迎面走来的钟先生,李浩倡才真正了解到了“世界很小”的含义。

钟先生也显得很高兴。握着李浩倡的手直说缘分。

“真巧啊,李生、鲜于小姐!我今天早上都在想,是不是上午给李生打个电话,一起喝茶。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我可以和你们结伴而行吗?”

“欢迎啊!”李浩倡、紫琼说。

三人边走边海阔天空地闲聊。

三人从bj的天气,聊到南方的台风,聊到荆州的梅雨。

说到梅雨的时候,钟先生说:

“我知道这个天气,降雨持续一月左右,空气湿度大到衣服一周晾不干。听徐生(摄影师)说,李大师的画作,密密麻麻放在两间屋子里,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好多画作长了霉……真是可惜啊!”

“我们没保护好外婆的作品。主要是条件达不到。”紫琼说。

钟先生说,即使有相关的设备,也没有那么多时间、人员和场地来维护外婆的画作。普通私人家庭,完全没条件妥善保存美术作品。

接着,钟先生说到美术作品的价值。

“还有啦,从艺术品的审美价值来说,艺术品要给大家看的嘛。一、二百幅画,堆在一件屋子里,不给人家看。那它们的审美价值也无从说起了。也是可惜得很!”

李浩倡点头说,对紫琼说:

“钟先生真是行家,说得句句在理!”

“一点点浅见啦!”钟先生说。

李浩倡低下头,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贴着紫琼耳朵小声说:

“钟先生是不是偷听了昨夜你和我的谈话?他怎么也拿外婆作品的保存和传播这两方面来说事?他这么一说,我还真不想把外婆的画留下家里了。万一出点问题,我可成了罪人。还有,我觉得你在和他说双簧,引诱、施压我把外婆的画卖出去!”

“你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紫琼笑出声来。

“两位在说什么呢?”钟先生问。

“钟先生,怎么安排外婆留给我们的作品,我现在倾向于让画廊收藏。但这些作品,其中一半归我妹妹所有。现在我想给我妹妹打个电话,看看她对这事的看法。如果她和我意见一致,明天上午,不知您有没有时间,和我谈谈收藏外婆的作品。”李浩倡决定,留下三、五幅幅做个念想外,其他的都卖给画廊。

“有有有,”钟先生一叠声说,“我早就说过,我会一直等您电话!”

第二天上午,李浩倡和钟先生最后达成这样的协议:画廊独家代理外婆遗作。所有作品经画廊参加拍卖会出售,画廊按固定比例收取佣金。画廊收到外婆的作品后,先预付一笔现金给售卖人。

只要李浩倡答应出售外婆的作品,后面的一切都进行得快速而顺畅。

三人回到荆州。钟先生看外婆的作品,惊呼连连。外婆的作品给了他不小的震撼。

外婆的作品被李浩倡、钟先生分为两部分,一半捐赠,一半留下。

紫琼劝李浩倡给每个美术馆两、三幅画就够了,不必捐那么多。李浩倡没同意,外婆说捐一半就捐一半,他不想违背外婆的遗愿。

很多美术馆闻讯而来。李浩倡和安歌商量后决定,把大部分作品,捐赠给了外婆常捐赠的那几家美术馆。

剩下的几家,也得到了三、五幅的捐赠。李浩倡不想让那些仰慕外婆艺术才华的人们失望。

jz市美协、文联和所有接受捐赠的美术馆,联合起来,在张居正街的家门口,举行了一个简短而热烈发布会。各大电视台在晚间新闻对此事也做了报道。

留下的一半,李浩倡和安歌各挑选了一些后,其他都留给了钟先生。紫琼看到李浩倡留下了十几幅画,问他为什么留这么多。

“这里面一半是送人的。”浩倡回答。

在钟先生的安排下,经过一天精心打包和装箱后,第二天两辆箱式货车在华灯初放的时候,从张居正街缓缓驶出。李浩倡从副驾探出身子,向安歌、岳父母、西宁妈妈和街坊们,不停挥手致意。

车过长江大桥,一路向南。反射着城市灯光的长江和城市的高楼逐渐消失在李浩倡回望的视野里。

回到深圳的第三天上午,李浩倡接到钟先生的电话,预付金已经打到李浩倡账号上。

李浩倡接完电话,走进紫琼的办公室,把这件事告诉了紫琼。

紫琼听到消息后,眼睛瞬间亮了:

“足额到账了?”

“全到了!”

两人正兴奋地说着话,紫琼的手机响了。

“安歌的电话。”紫琼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对李浩倡说。

原来,安歌也收到了画廊转给她的钱。她在电话里问紫琼,公司缺不缺资金。如果缺,她把刚刚收到的钱转给紫琼用。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紫琼很激动。她对着电话说:

“你哥哥也收到画廊转的钱。缺资金,我会先找他要;如果还是不够,我会向你开口的!”

新的一天,紫琼早早到了办公室。看着窗外的高楼和天空,她满腹心事。

她的心里,想的还是那三块地。

现在的形势是,只要房子做出来,就有人排队来买。谁能拿到地,谁就赚钱。正因如此,国土局放出来的地,就像一块块被扔出来的肥肉;而房地产开发商像一群饿狼。扔出来的肉总是不够吃。明争暗斗,成为必然。

前几天,三人碰头,听莫姐说,对这三块地,好多开发商跃跃欲试。公司能不能拍到这其中的一块,三人心里真没底。

按现在这个形势,即使把地拍到手,那最后到手的价格,肯定远远高于起拍价。现在紫琼要考虑的第一是把地拿到手、第二劲量把价格控制住。

想来想去,这完全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紫琼转身坐到办公桌边,拿起了电话。

三个人该坐在一起,再次商量商量拿地的事了。

一连几天,三个老板关在总经理办公室。除了午饭时间,她们三人从早晨上班走进办公室后,很少出来。

李浩倡除了看房地产销售方面的书,对一款平面绘图软件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每天在电脑上学得很专心。

大部分员工坐在自己的办公位上,低着头,在键盘上敲击着,一副很忙碌的样子。其实他们并没什么事要忙碌的。三个老板老板在办公室一坐一天,他们也不敢坐在那里表现得无所事事。

公司的气氛有点压抑。

周六,紫琼没有休息,一早就出了门。

傍晚,紫琼回到家里,在客厅没看到李浩倡。等她走进书房,才看到阳台上的李浩倡。

李浩倡在画布上挥动着画笔,画布上是一片黄色的沙漠。

李浩倡抬起头,看到紫琼,好像回过神来说还没做饭。

“我马上去做。”李浩倡说。

他站起来,用旧报纸快速擦干净油画笔,收拾好阳台,就要去做饭。

“你不吃,就不用做。我反正没食欲,吃不吃都无所谓。”紫琼皱着眉头说。

“愁眉苦脸的样子,还是拿地的事?”李浩倡问。

“嗯。”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啊,一头扎在一件事里太久也不好。不如不想这件事了,出去玩几天。或许哪天灵光一闪,好点子就来了。”李浩倡安慰紫琼说。

“真像你说得那样就好了!……你还是画你的画吧。”紫琼挥挥手,转回书房。

“好吧好吧……”

李浩倡不再多说,走进厨房去做饭。

刚刚紫琼的话,语气很不耐烦。这不耐烦里,透露的是轻视。特别是“你还是画你的画吧”这句话,极像小孩子要给大人帮忙,被大人拒绝一样。等同于“你做你的作业,大人的事不要问!”

不久,紫琼走进厨房,站了一会说:

“李浩倡,对不起。我刚刚不该跟你那样说话。都是烦心的拿地弄的……”

“没事!你知道刚刚轻视了我就够了。”李浩倡关掉水龙头,回头对紫琼说。

“李浩倡,这几天我们三个人不是一直呆在一起么?呆在一起想办法:怎么拿到中意的那块地,还要把价格控制住。想来想起,结果就是没办法!绝望后,莫姐、区姐反而轻松了,今天一大早约我出去小梅沙玩。而我,根本没心事玩,还是陷在那件事里。什么事都应该有解决方法啊!我不相信这件事会无解!”紫琼叹了一口气说。

李浩倡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拍拍紫琼的肩膀,说:

“好吧好吧,就算每件事都有解决办法,那也得花时间啊!不急,有的是时间,慢慢想办法。”

深夜,虽然两人都躺下很久了,但是都没睡着。

李浩倡突然翻身,问紫琼:

“林总参加这三块地的竞拍吗?”

“不知道!他手里有两个住宅项目在做,应该不会一口气再拿下三块商业用地吧。如果他三块都想拿,其他人谁都没希望了!‘林疯子’到场,谁不是望风披靡!”

听到“林疯子”这个外号,李浩倡笑了:

“确实!”

“这三块地,只要其中之一林总不参加竞拍,我们还有希望拿到手,不过,经过多轮竞价,价格绝对低不了了。”紫琼说。

“我觉得,公司现在要弄清林总到底参不参加这三块地的拍卖。不参加好说;如果参加,他是要一块、两块还是三块全要?把这个弄清楚了,到时候避开他的公司,不和他公司抢同一块地。”李浩倡说。

“李浩倡,这个简单。谁要拍地,谁就要去国土资源局拿拍卖文件,到时候还要去法院缴纳拍地的履约保证金。林总参不参加拍地,参加拍哪块地,这个不难知道。”

“哦,原来是这样。”李浩倡说。“那到时候选一块林总不参加竞拍的地,按流程走,把地拿到手!”

“只能这样了!睡吧,李浩倡!”紫琼说。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林疯子”是同行给林夕子爸爸取的外号。在拍地的拍卖会上,林总从不和其他人纠缠、每一轮每一轮地慢慢加价,而是在竞拍前两轮就将竞价拉到一个极高的价格,吓跑对手,抢到自己中意的地。

他这种竞价方法简单、蛮霸,简直像疯了一样,因此大家都叫他“林疯子”。

黑暗里,李浩倡睁着眼,默念着“林疯子”这个外号,毫无睡意。

虽然约见林总的想法是经过两天考虑后的决定,但是临到打电话的时候,李浩倡还是有点犹豫。不过,接通电话的那一刻,他还是控制住了情绪,平静得如往常和林总说话一样。

林总很开心,在电话里说,最近没什么事。此刻正在办公室闲坐喝茶。

“你不是喜欢喝乌龙么?正好有人送来一盒乌龙,快过来,我们一起品品!”林总在电话里说。

推开林总办公室的门,首先闯进眼帘的,是办公桌后墙上一幅外婆的油画。这是外婆的晚年作品,笔触狂放、色彩绚烂。

林总坐在办公室右边的茶几边,正在煮茶。见李浩倡进来,笑着招呼他坐到对面。

喝茶、闲聊,几盅之后,林总点燃一支烟,笑着说:

“不是说有件事想和我说吗?说吧,说了安心喝茶!”

李浩倡知道林总看出了自己的紧张和不自然,放下茶盅,说:

“林总,我不是生意场上的人,生意场上的规矩,我真不懂。不知道问下面的问题合适不合适?更不知道问题涉及不涉及您公司商业机密。涉及您公司商业机密,您直接告诉我,我就不往下说了。呃……还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看你,不问,我怎么知道你的问题涉不涉及我的商业机密?问问问。”林总一连声说。

李浩倡挺了挺背,坐直了,和林总说起了月底区里要发布拍地公告的事,重点说到了那三块商业用地。

“哦,我知道,那三块地无论开发成本还是未来前景,都差不多。选哪块都没什么区别!”林总说。

“那……林总,您的公司拍那三块地吗?”李浩倡紧张地问。

“问这样的问题,好像有点不符合生意场上的规矩呢!”林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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