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眛爽公主,对来人微微行礼。
来人一身厚厚的棉衣,上面用金线缝着有着地方意味的花纹,头上戴着耷拉着狐狸尾巴的绒帽,整个人,俊武不凡。
后面跟着的男子,倒是相较之下显得单薄的多。
两人正是已到夏邙多日的昭和晨与裴西南。
“公主,在这里做什么?我今日有事出去,一回来,就听说长公主受伤了?”
“太子操心了,姐姐没事的!”
“我看大殿灯火通明,宫人忙碌异常,不像没事的样子……”裴西南道。
“哦,姐姐,确实没事,受伤的是别人。”
“我还是去看看吧……”昭和晨向眛爽点头致意,扫视了身边的仲甫一眼,与裴西南一同离去。
“那是?”仲甫问。
“他是昭和的太子,昭和晨啊!”
“我们昭和的太子?”
“你们?”
“哦,呵呵”仲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没和你说吧,我是从昭和来的呢……”
“来昭和玩的吗?”眛爽公主天真的眼神,突然让仲甫有一刻的游离。
“不是的,我是来找,害死我婶婶的真凶的!”
“你婶婶?她?”
“她已经死了……”
“对不起啊……”
“没事的!”仲甫勉强的笑笑,“其实婶婶带着我东躲西藏这么多年,应该也累了!呵呵,你瞧,我和你也认识没多久,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的!”眛爽公主,把手放在胸前,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嗯!”
“其实,你确定,杀你婶婶的真凶,真的就在雪国吗?”
“嗯,你看!”仲甫从厚厚的棉衣怀里,掏出一方一掌多大的微黄的信纸,“你个图案……”
“这个……是傀雪军的标志啊……”
“嗯!”
“怎么可能!”
“这也是我想来这儿找的真相!”
“明天一早,我就去问皇姐,皇姐一定可以告诉我们答案的!”
“这个……”
“不可以吗?”
“傀雪军是雪国最强有力的军队,而且是你皇姐的军队,你会帮我们吗?”
“你怀疑我皇姐?”眛爽公主急的跳了起来,“我皇姐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我又没说是你皇姐!”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皇姐,相信我,若真是傀雪军所做,皇姐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眛爽公主急切的抓住仲甫的手,辩解道。
仲甫霎时红透了脸,结结巴巴的说:“找,找就找,你把手先放开!”
“啊!”眛爽公主慌忙把手放开,耳根处微微有些通红。
——
——
——天渐渐亮了,说也奇怪,天蒙蒙亮的时候,雪国下起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虽说,雪国常常下雪,但因为靠近南边,已经好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韩青木走了几家药铺,买了几味修养补身的药,他知道齐朗自己有药方子的,可是,她没有给他……
是的,她没有给他。
不知不觉,他在街上转悠了一个晚上,很多药店要天亮才会开门,他就在门口等到天亮,真到天亮的时候,天竟下起了鹅毛大雪,在雪中迎着风艰难的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身进了一家铺子。
夏邙和昭和不同,昭和若是下了大雪,人们多半会停止劳作,或者减少出外的几率,可是夏邙则不然,街上的路人仍然不减半分,大家除了穿着更加臃肿之外,并与平常没有什么异同。
韩青木从店中买了一件上好的雪毛狐裘,便匆匆赶回“踏雪小馆”。
“踏雪小馆”的生意依旧旺盛,大厅内依旧挤满了穿着各异,形态纷繁,来自不同地方的客人。
中间的大鼎中的火苗攒的很旺盛,眼看就要烧到房顶,却又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韩青木从人群拥挤的楼梯走上楼,直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掸了掸身上的雪渣,推门进去。
屋内,墙上的老虎静静的躺在那里,桌上有两杯已经喝完的茶,整个屋子冒着冷气,炭火已经熄灭很久了。
只是,这房子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那人儿,不在屋子里……
身上还有伤,会去哪里?
“小二!”韩青木,拉开门喊道。
片刻,身穿灰色单袄的小二满头是汗的跑上楼来,殷勤的问:“客官,有什么吩咐啊?!”
“这房间里的姑娘呢?”
“姑娘?不在吗?”小二探头往里面巡视着。
“我问你,人呢?”
“瞧您说的,这店里人来人往的那么多人,我哪能注意到啊!”
韩青木从袖口拿出一块上好的金镶玉,又问道:“真的,不知道?”
“这个嘛!我想想,我想想哈!”小二拿过玉佩,道,“倒是见有个姑娘,进了去的!”
“姑娘?什么样的?”
“这,我也没仔细看,倒是穿了身单薄的衣褂!”
“还有呢?”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韩青木一步步逼近小二。
“客官,我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啦!”小二,吓得连连后退!
“你走吧!”
“是是是!”
韩青木转身凝视着空荡的房间,叫着刚跑下楼的小二;“把这屋的火添上。”
“是是是!”
韩青木看了一眼屋内空荡整齐的床,和两个空空的茶杯凌乱的摆着,整理了一下衣襟,关上房门朝楼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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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国皇城正殿内,一张铺满貂皮的大床,苎萝长公主和雪公子宋珢并排而躺,宋珢头上和胸前都缠上了厚厚的纱布。
几个太医正在轮流看药,昭和晨和裴西南也在一旁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