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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别走(2 / 2)

但织愉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甚至觉得身体轻盈舒畅了很多。

她第一次恨自己不是个一碰就倒的病秧子。

情急之下,她仰起脸,表情可怜,“我做噩梦了,你等我睡着再走吧。”

谢无镜没有立刻答应。

他向外看了眼天色。

修道者一向早起,在旭日初升前吸收天地灵气。是以大典仪式开始的时间也会很早。

陪她,仪式会迟到。

织愉扭动腰身撒娇,“谢无镜,你陪我一会儿,我害怕。”

谢无镜抚了抚她的长发,突然问道:“你泡灵湖的心诀,是谁教你的?”

织愉瞳孔收缩,强忍慌乱,“什么心诀?”

“你泡灵湖时,周身有灵气波动。”

织愉死鸭子嘴硬:“那可能是泡灵湖有效了。”

“是吗?”

谢无镜注视着她,没再说话。

暗沉的眼眸竟看得她心底生出密密麻麻的害怕,惧意像一只手攥紧了她的心脏。

织愉泄了气:“别人告诉我的。”

“谁?”

“我不认识,他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他把心诀写在纸上,混在别人送的礼里,被我看到了。那心诀说是什么神族遗落的,可以让凡人修道。上面还有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织愉松开谢无镜,绞着手指,“我试了一下鬼画符,结果真的可行,昨晚就急着想去试试心诀。”

谢无镜:“纸条呢?”

织愉头快埋进胸里,委屈道:“纸条在我记完心诀后自燃了。我昨天一直很激动,没有多想。刚刚睡觉,突然一下子想到那心诀万一有问题怎么办,我就很害怕。”

她红着眼眶,像个犯错的孩子,“我怕出事,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确定我不会有事了再走。”

谢无镜不语。

她看不透他的情绪,只觉他周身气息很沉,

这种气场带来的压迫感,让她觉得他好像变成了另一个可怕的人。

织愉很怂地嗫嚅,“我知道了,你走吧。”

良久,她感到颅顶微重。

谢无镜手掌压在她头顶。

来自他的气息入侵她体内,在她全身转了几周。

“神族已经陨灭。万物生灭,一切有为法。过去适宜的心诀,现在未必合适。”

织愉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揪住他一点袖子,“我会出事吗?”

说罢,她又甩锅抱怨:“你那时候就发现了,为什么不早点问我。”

谢无镜:“那时我尚不能确定,是你在练心诀,还是灵湖对你真的有用。”

“你现在怎么能确定了?”

谢无镜指指镜子。

织愉茫然瞥去,看见镜子里肤色变得像泥土的自己,腿一软,差点晕过去。

“我为什么变丑了……”

她魂都要飞了。

要她变成这幅样子,比杀了她还难受。

谢无镜扶住瘫软的她,“是排浊,入道皆会如此,洗干净就好。不过你引气入体慢,排得少。所以排出的不像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浊物。”

不是变丑就好。

织愉又活过来,眼巴巴望着谢无镜:“我去沐浴,你去大典吧。”

谢无镜与她对视,须臾后,“我陪你。”

织愉开心地差点蹦起来,“陪我一会儿就好,不用太久的。”

他真的太难骗了。

为了她能活下去,为了谢无镜走上成神之路,她脑子转得都快冒火星了。

织愉跑去沐浴,谢无镜在屋里等她。

待沐浴回来睡下,谢无镜便坐在床边陪她。

他的情绪并没有因为没能去大典而有太大起伏。

织愉佯装仍担惊受怕,窝在他怀里。

他右手臂圈放在她腰腹,左手轻抚她刚洗完晾干的长发。

片刻的静谧后,他突然道:“这次是我疏忽,没能照顾好你。”

“别这么说。”

他这么说,她要为自己的做戏而尴尬了。

谢无镜:“以后不会再有闲杂人等能接近尧光仙府。若有人送东西来,让仙侍去接,你不要碰。”

那她还怎么和反派来往?

织愉:“不用这么小心的。”

“此次心诀说是送你,实则冲我而来。幸而心诀是真,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谢无镜的语气不容商量。

织愉无奈,只能乖乖点头。

她在心里数时间,估摸着大典肯定已经开始,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你去大典吧。”

谢无镜没起身,“不急,你睡着我再去。”

“嗯。”

织愉感慨地握握他的手,从他怀里翻了个身滚出去,在床上躺平。

眼睛刚闭上,外面响起敲门声。

是香梅:“仙尊,南海公主和守心斋韩礼长老、乾元宗谭十方长老求见。两位长老说如若仙尊不见,要我带几句话给仙尊。”

香梅话中充满为难。

织愉假装已经睡熟,不为所动。

她感到谢无镜起身离开,不过听不见他的脚步声。

片刻后,屋内许久没动静,织愉估摸谢无镜已经出门,立刻爬起来赤着脚跑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香梅声音不大,但说得还挺清楚:

“两位长老说,听闻夫人这几日身体抱恙,以致仙尊无暇顾及正事,连今日三教大典开启仪式也未能如约而至。”

“如果仙尊不能随他们同去,那仙尊这段时间便好好陪陪夫人。如今昊均道尊已出关,大典事务会由昊均道尊主持,三宗协助,就不劳仙尊费心了。”

这话摆明了是威胁。

好嚣张的长老,敢这么和谢无镜说话。

不过织愉记得,守心斋与乾元宗同属三宗,两位长老如孟枢那般有些脾气也不奇怪。

织愉悻悻然,没听见谢无镜如何回应,踮脚悄声回床上去睡觉。

一觉睡醒已是午时。

她惫懒起身,眼睛没完全睁开就要下床。

腿一动,突然踢到什么,吓得她猛然清醒,惊讶望着在床边坐着的人:“谢无镜?你怎么没去大典?”

谢无镜一派云淡风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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