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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1 / 2)

这次出差带了宋阳和周渠,还有五个随行同事,另一趟航班。

新公司扩张海外市场,确实需要迟禹危亲自到场,但宋阳和周渠都以为他会想办法推掉的,没想到直接答应下来了。

机舱里没有其它乘客,两人在后座,宋阳能看见老大翻看了好几遍手机图片,晃眼一看都是照片,不用猜也知道是和姜学神的,捅了捅旁边的周渠,用手机记事本和对方聊天:

[早上谁送来的资料,总觉得从那沓资料进来,老大就变得格外严厉,工作一茬接着一茬,也不休息了,颇有一年前的商业大佬风范了。]

周渠打完了一局游戏,收了手,资料他没看过,但什么事他大概能猜到。

这回查得比较费劲,请内围的人帮忙查的,中途对方还加过一次价,说里面牵扯到了一些不合规的操作,有风险,涉及也容易被起诉,所以文件拿回来是密封的。

具体内容周渠也不清楚,只不过他发现姜幼宁教导的一个小孩里有个叫楼璟的,不学无术家里还有点小钱,和其他受资助者都不一样,特地往深处挖了挖,才发现这小孩和姜幼宁是有一些渊源关系的。

姜幼宁曾有过一个哥哥叫宋书,为了救这个叫楼璟的小男孩,‘牺牲’了。

周渠看了眼前面的人,觉得爱情这东西,还是太麻烦了,就此立下了单身主义的誓言:[可能是发现妻子心里有个白月光,心态崩了。]

不是吧!

宋阳呆了一呆,“难怪啊,难怪死活就是不对老大动心,可现在学神和老大已经结婚了,还没有办婚宴,但证是领了的,本本都有了————要是真的,那学神怎么会嫁给老大。”

周渠慢吞吞地摇了摇手指,“那是因为,宁宁以为心里的白月光去世了,其实并没有——你想想,等白月光回来以后,会发生什么…………”

宋阳前后理一理,才想说好惨好惨,前面的人就转过头来,黑沉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你们俩议论够了么,是不是想去印度拓展业务,或者去南非做宝石生意?”

情场失意的男人招惹不得。

周渠闭上了嘴巴,继续玩游戏,宋阳连连摆手。

迟禹危把照片给他们看了,“宁宁给我做的晚饭,还有宁宁偷放在我兜里的糖,看清楚了么,她喜欢我,毋庸置疑的。”

要查宋书很简单,这是一个不容易被人遗忘的人,连c市一中退休的老校长,现在提起来都如数家珍,对比起宋书曾经的付出,迟禹危确实算不上什么,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之间的牵绊是轻易无法撼动的,周渠很冷静,想让他放弃了,也不吝毒舌,“那你跑什么。”

迟禹危一顿,收了手机,“不是有工作要做,我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但不是现在。

周渠难得严肃了神色,清秀的眼睛里眸光沉寂,“你这是执妄,十多年过去,姜幼宁的理智告诉她宋书死了,但因为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她的潜意识根本不相信,也不接受,所以从不参加旅游,只想待在c市,未必不是无意识地担心这个人回来,会找不到她。”

“还有多少细节,是你看见了却装作没看见的,趁早醒来,不要做梦了,她是最高明的骗子,连她自己都骗过了,她说喜欢你,你不会就傻傻的相信了吧。”

周渠说得不近人情,宋阳推了又推,本以为迟禹危会发火,没想到对方俊面上一丝波澜也无,眸光沉静,“只要她愿意继续骗我,我就相信。”

宋阳惨不忍睹地捂住了眼睛,要不是一路跟着,相识许多年,他都要怀疑对方是怎么赚下这亿万身家的了!

周渠和迟禹危对视片刻,肩膀一松,哦了一声道,“好吧,我还想,你要是放弃了的话,我就有机会了。”

宋阳绝倒,迟禹危目光冰寒,几乎要把人冻死。

周渠老神在在地继续玩游戏,宋阳汗颜,也胡乱点着手机,打发时间了。

迟禹危不再理会他们,带上耳机,闭目养神,却忍不住想她现在在做什么,不知道有没有想他。

钟姨和周姨是住家佣人,不过别墅后头有专门的房子,她们忙完就回去休息了。

姜幼宁自己在别墅转了一圈,三层半的结构,上面三层退台露台,瞭望着川江仙女湖,左边是湿地公园,右边是高尔夫球场,山林和草场绵延,夕阳的余辉将湖水染得波光粼粼,风景美不胜收。

姜幼宁趴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别墅太大了,空荡荡的。

她一个人住这偌大的别墅不方便,不如公寓熟悉。

姜幼宁有一点心动,毕竟公寓的租金还没有到期,床,书桌都是现成的,她不需要带多少东西,来去很方便的。

姜幼宁直起趴在栏杆上的身体,目光扫过,发现树林掩映里有露出一角亭子,往左边晃了晃,爬上阳台看到了全貌。

是左边的院子里有一处竹屋草亭,姜幼宁怔了怔,张望了一会儿,下了楼,绕到了院子里,出了侧门就完全怔住了。

院墙擦边栽种了竹子,竹叶稀疏,夕阳的余辉映照进来,反而透着暖意,十来米处是一处竹屋,竹屋外有一个敞篷的茅草亭子,亭子里有竹子做的桌子和椅子,在外不远处有一颗月桂树,树下拽着一架秋千,青石板外的土地没有贴砖,小溪水从竹屋底下穿流而过。

一切的一切都和她记忆重叠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是竹屋太完整,院墙篱笆太完整,和她微信头像里的画一模一样,这是她想象中翻新的竹屋,高中那时她学画画,画了一幅画当头像,除了没有她和哥哥,眼前的景象和那副画一模一样。

溪水边的土里面有长高的菜苗,姜幼宁跨过去,凑近了仔细看,发现是豌豆和茄子,围着院墙边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了洋瓜藤,还有葡萄树老桩,再往里走有两颗杜仲树,花椒树。

寻宝一样的,每一个细节都有对应。

姜幼宁在花椒树下捡到了一个打火机,上面有一个眉眼弯弯的卷发小公主,是刀刻的,姜幼宁捡起来,拿去溪水边,洗干净上面的泥土,围着竹屋绕了一圈,指尖触碰着走廊上的竹雕,坐在秋千上看着这熟悉得几乎梦幻的场景,待回过神时,心绪起伏得厉害。

姜幼宁重新逛了一遍别墅。

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无花果树。

高中的时候她买了一颗无花果树,栽在阳台上,没几个月就死了,那时迟禹危说,以后赚了钱,买了带院子的房子,可以直接种在院子里,不需要几年就能挂果了。

还有一颗苹果树,一颗核桃树,她热衷于栽各种各样的香料和果树,尤其花椒树、杜仲、芭蕉、椿,并不是爱吃,只是因为小时候她脾气怪,没有朋友,玩伴,每天就自己拎着小皮桶,找到一些好看的,或者有用的苗木,就带回家,栽起来,要是养活了,她也会跟着很开心。

石阶里种的绿植也都是她以前在阳台上种过的。

一楼左边花厅上头的葡萄架已经能在盛夏遮盖出绿荫了。

练舞室里安装有可以升降高度的电视,玩具房很大,地上铺着柔软干净的地毯,半幅清明上河图铺开着,她搭建到一半的山水园林也放在了架台上。

姜幼宁坐着玩了一会儿,听到门铃响,踩上软鞋,跑去开门,“迟禹危——”

“宁宁,是妈妈,过来看看你……”

杨湘乐呵呵地,举了举手里的保温盒,“妈妈已经把迟禹危骂了一顿了,多大的事,值当他丢下新婚妻子跑去出差,宁宁咱们不生气,妈妈给你烤了烤红薯。”

她有次听迟禹庭提起过,迟禹危半夜烤红薯来着,杨湘一猜就知道是儿媳妇喜欢吃烤红薯,傍晚知道儿子出差了,想着小姑娘一个人在家,心里不忍,去菜市场挑了些好菜,买了红薯,烤好带过来了。

那一瞬间她心里很失落,很空荡,却又很快被迟妈妈的到来打断了,她都还没来得及去拜访迟妈妈迟爸爸。

姜幼宁让迟妈妈进来了。

杨湘很想听儿媳妇喊一声妈妈,而不是迟妈妈,但知道这孩子从小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妈妈这两个字对她来讲太陌生,所以并不介意,更多的反而是心疼。

烤红薯还是热腾腾的,暖入心脾,杨湘把带来的菜放去了厨房冰箱,看了下卫生,还有冰箱里的菜品,比较满意,见小姑娘不自觉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后面,心里也软乎乎的,“两个阿姨还合用不,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跟她们说,付了工资的,咱们不欺负人,但是也不需要客气。”

姜幼宁点点头,“阿姨们都挺好的,很照顾我。”

杨湘是怕她性子太软,被欺负,凑近了发现她眼尾有些红,就有些着急了,“宁宁你怎么了,哭过了么?”

小姑娘眼睛水润润的,眼睛下卧蚕明显,分明是哭过。

姜幼宁有些不好意思,“是迟禹危,他给我修了个漂亮的院子,和我微信头像里的图案一模一样,我有一点想他。”

杨湘拍了拍她的背,笑着,也有些感慨恍然,“他是真的很喜欢你,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房子好几年前买的了,前后院子买地扩建费了不少力气,原先有苗木园林在里面,全都铲了,图纸他自己设计的,偶尔回来,自己就在那栽树,有时候忙,回不来c市,就会嘱咐我和你爸过来浇浇水什么的。”

“院子修好,有一年说想卖掉。”

姜幼宁怔住,“为什么要卖掉。”

那时候杨湘都不知道这是修给儿媳妇的,现在想想,大概能猜到,笑得肚子疼,“哎呀,当时他是说要卖给喜欢这个院子的人,当结婚礼物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后头过了差不多半个月,又说院子还没修完,不卖了。”

“差不多六年前吧,反正他有时候一阵一阵的。”

六年前……那年沈赋妈妈催婚,想让她和沈赋结婚,本身两人是男女朋友,再加上沈赋很优秀,姜幼宁答应了,只是临到头,沈赋放弃了,留在了h市,两人分道扬镳。

她这个儿子是有些痴性的,一根筋地喜欢,这也是杨湘喜欢小姑娘的原因之一,“反正妈妈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你,他每次回来都不住这里,但每次都会新添一点东西,有很多品目不常见,也给他种活了。”

姜幼宁见到了,这里面有一种叫五加叶的灌木,是一种药材,也可以做汤菜,有一种特殊的香气,还有木姜子,都是山里的野菜,她刚才看见好几丛,郁郁葱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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