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姊的表情看起来颇为困扰。「琬琬,我刚刚接到小柊她奶奶打来的电话,她最近在家里跌了一跌,骨盆受伤了,我和小柊都在美国,没有人照顾她。」
「何奶奶没事吧?」琬琬霎时回过神来。
郑姊慢慢走进她房里,在她身旁的床沿坐了下来。
「我是想,小柊的情况也已经稳定了,后面的病历就转回台湾继续监控。我请的几个月长假已经差不多到期,小柊也要准备上小学,我想,我们似乎应该回台湾去了。」
「回台湾?」她呢喃。
「琬琬,如果妳想留下来和汪先生在一起,我和小柊自己回去就好。」郑姊轻轻按住她的手。
琬琬沉默地看着自己腿上的手,那委决难下、翻天覆地的感觉,一阵又一阵的袭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郑姊,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的心里,还有些结解不开……」她苦笑道。
「琬琬,我不知道你们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可以为素昧平生的小女孩安排这一切,又花这么多的时间陪她,只为了让她身处异国不会感到寂寞,这样的男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坏人。」
「我知道。」他们之间,如果能单纯以好人坏人来分野就好了。
「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希望你们两个人都不会受伤。」郑姊温柔地捏捏她的手。「加油吧。」
汪迎铠进屋时已经凌晨一点。
整间屋子都暗了,客厅和廊道问留了几盏小灯,让夜归的人不至于太孤寂。
他站在玄关深吸一口气,空气里还是一直闻惯了的淡淡柠檬香,但又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是因为知道另一间房间里,还有人在等他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