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无力，挣扎求生……

抬头看着头顶明亮的光，路明非有种感觉，自己似乎一直都无法抓住。

水流沿着皮肤流淌，在这冰冷的深海内，一无所有，只有绝对的安静和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变了……”白沫注视路明非。

他在这一次的死亡中出现了变化，并非是身体上的，而是某种相对虚幻的内容。

“这是意识领域的改变。”

路鸣泽声音低沉。

痛苦能够让人记住过程，快乐是一时的。

来自分泌物的喜悦随着记忆的模糊只会渐渐消散，就像是小时候喜欢玩的游戏，只是短短几天、半个月就会不喜欢，反而产生厌恶。

但是痛苦不同，一次溺水的记忆，哪怕是终生也不可能忘记，每一次洗脸、将头埋入水中都会想起溺水而绝望！

哪怕你不会记住当时的每一个画面，但是对于这种痛苦的记忆，是不可能忘记的，身体会下意识的逃避。

这种痛苦就像是纠缠的厉鬼，只要出现一次，那么绝对不会忘记。

“现在的路明非出现的是意识上的改变，深入肉体的变化。”

白沫予以点评。

路明非的变化并不奇怪，非常的理所当然。

一次死亡会畏惧，两次死亡会害怕，但是死亡的次数突破身体的意识搁置后，他会被打碎曾经背负的那些枷锁，经过“痛苦”的拷打，予以瞬间回应。

他抬起手臂，轻快的划过深海，扭动身体，像一条鱼一样，试着在深海内进行适应。

路明非开始很别扭、稚嫩，许多的地方属于是毫无意义的无用功。

但是这不重要，他有一个好老师，死亡的痛苦记忆会让路明非记住什么地方是“错误”，然后进行改变。

错误犯了一次两次三次，都不重要，只要身体会记住“正确”，那就够了。

二十七次死亡，路明非渐渐熟悉这个过程。

首先是自己呼吸的调整，心率渐渐放缓，四肢、身躯逐步成为一个整体。然后是通过扭动身体，向着水面的光亮游动。最后是呼吸，将全身视为一个整体……

路明非没有用尽全力进行冲刺，反而是开始了慢跑，减慢自己身体消耗，一点一点的向上游动，追逐见到的光明。

他的速度不快，非常平稳，隐隐约约似乎像游动的飞鱼。

放松，放松……

内心重复这个词语，路明非看着自己面前的湛蓝色海水，深海在皮肤上流动的感觉代替了自己的眼睛。

路明非放松身体，按照感知在意识中出现的直觉，化作狂风中的燕子，顺应气流的流动，借力前行。

……装逼不到3分钟，他经历十七次错误后，再一次淹死了。

『很不错，你已经找到了思路』

听着系统的声音，路明非一直忽略的怒火燃气，他大喊着。

“…………（国粹经典祖安区语录）”

『虽然我并不在意你的谩骂，但还是建议你学会尊重，尊重你无法战胜的敌人』

『啪』

路明非脚下的镜湖碎裂，地震一样的感觉让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从这片空间的天穹之顶向下望去，镜湖之上出现难以想象的碎裂，湛蓝深海内有什么东西在飞速上升。

“——————”

咔嚓~

镜湖破碎，无法理解的声音让路明非在这一瞬间陷入了失神的呆滞。

两秒钟后，他抬头，仰望面前出现的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