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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信物(1 / 2)

杭州的深秋透着舒适的凉意。

今天是中秋节,家家户户都在准备月饼和丰盛的晚餐。崔宛乔也不例外,白天的时候,她和张起灵去超市买了很多东西,吃的用的,以及彰显节日气氛的小贴纸。

张起灵在厨房切肉,他把每一片都处理得工整又干净,像极了刀工了得的大厨。

但也仅限于此。

张起灵不擅长烹饪,或者说,是他不需要这项技能,所以没有刻意学过。除非有明显的饥饿感,除此之外的时间,张起灵都不吃东西,他的身体会一直保持最佳状态,即使身受重伤,也能快速恢复。

对于食物的口感和味道,张起灵没有特别的追求。

至少,他以前是这样过来的。

晚饭后,崔宛乔把甜品从冰箱里拿出来,是她自己做的冰皮月饼,卖相和味道都很成功。

“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人跟我一起过中秋。”崔宛乔递了一个草莓口味的给张起灵。

张起灵拿着月饼看了一会儿,才放进嘴里:“你的家人呢。”

“小时候还是有人陪的,后来出国就没人了,父母都很忙,他们的心思都放在了考古上,后来我就习惯一个人了。”崔宛乔道,“你呢,会比我好点儿吗?”

张起灵吃东西的样子很斯文,像那种涵养很好的公子哥:“我在张家,不过节。”张家人重视节日,但对于没有地位的血童,是无法获得仪式感的。

“那可真无聊。”崔宛乔想了想说,“张家以前都做什么呢,就盗墓吗?卖古董赚钱?我其实对你们挺好奇的,你现在是张家的族长,也就相当于最大的领导者了吧,现今活着的张家人,听你指挥吗?”

“宛乔。”张起灵停下进食,“我不想谈论张家的事。”他现在愿意对着崔宛乔用语言表达想法了。

“哦。”崔宛乔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愿意谈谈崔家的事吗?”

“我对崔家,其实不了解。”张起灵道,“我接任族长之位时,前任族长就已经死了,崔家的细节,我无从得知。在此之前,我在家族里的地位,也不足以让我了解到崔家,我知道的部分,已经都告诉你了。”

崔宛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她思考的时候,张起灵已经吃了三个月饼了,他正在伸手拿第四个。

崔宛乔突然把掌心迅速地盖在张起灵的手背上,后者愣了一下。

崔宛乔古灵精怪地笑了笑,又把手放开了,什么都没做。

张起灵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把那个月饼拿起来,递给了崔宛乔:“你要吃这个?”

崔宛乔摆摆手:“刚才逗你而已。”

张起灵不太能理解,但也没有深究,他不懂玩笑的意义,不过崔宛乔这么做会高兴,他也会感到愉悦。

他们两个平时没有太多闲聊话题,尽管确定关系,却一如他们初识那阵的相处模式,大多数时候,都是崔宛乔在说,张起灵在听,或者两个人什么都不说,崔宛乔做自己的事,张起灵看着她做事。

张起灵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体育,艺术,音乐,文学,历史,他都不涉猎,可这些对他来说,却不是陌生的东西,他的知识面非常广,广到包含了以上所有的内容,但他所掌握的那些知识,好像都不是因为兴趣使然。

到目前为止,崔宛乔都没有发现他到底喜欢做什么(做/爱不算),张起灵就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看透了红尘,思想已经超脱世俗,对凡尘的事物毫无兴致。但他对崔宛乔的爱意和依恋,却能让他从高耸如云的神坛走下来,甘愿屈伸于市井之中。

“我有东西送给你。”崔宛乔突然对张起灵说。

张起灵看着她。

“我去拿,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崔宛乔把月饼含在嘴里,踩着拖鞋走回自己的卧室,她把工作台上早已准备好的盒子拿在手里,刚回头,张起灵就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嗷!”

崔宛乔吓了一跳,月饼从嘴里掉出来,张起灵接住了它。

“你这粘人的小猫咪。”崔宛乔把月饼放在张起灵的嘴边,让他咬着一角,自己踩到床沿,从他的嘴里咬了一半走。

暧昧的互动总是伴随着张起灵木讷的表情,但崔宛乔不在意。

张起灵又多了好几个称呼,吴邪和胖子叫他小哥,而崔宛乔,则是小宝贝,小猫咪,小羊羔之类的很滑稽的称呼,张起灵不知道自己跟这些小字打头的名称有什么关系,但只要是从崔宛乔嘴里念出来的,都很好听。

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崔宛乔的“老张”,从来没有谁这样叫他,仿佛,他真的是个没名字的人,张起灵三个字,明明承载了他整个人生的重量。

“我订做了一个铭牌,纯银的,耐保存。”崔宛乔从那个盒子里拿出一个链条,链条下连着一块不大的长形状薄片,“正面是我的电话和住址,背面有一行小字。”

张起灵把铭牌放在手上,仔细端详。

“‘你想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就来找我’。”崔宛乔道,“如果有一天,你失忆了,这个铭牌一定能够指引你方向,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会这里等你找到我,然后,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所以,这是定情信物。”

张起灵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但眼睛里,却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这就感动啦?”崔宛乔笑着说,她在床上欢快地跳了两下,“再给你说个事儿,我打算到大学当研究生导师,已经有好几个学校发来了邀请,我还在选,有寒暑假呢,我们可以好好约会了。”

张起灵的眉头皱了皱:“你放弃了喜欢的工作?”

“怎么能叫放弃,考古学专业的教授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我只是不想总往外地跑,其实工作内容跟我之前的差别不大,也会带学生去考古现场,但风险比较小。”崔宛乔顿了一下,继续说,“老张,我没有办法像你这样活那么久,我希望用有限的时间多跟你待在一起。放心吧,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是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我给你申请了一个助手的职位,不过,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张起灵道。

“担心你这张脸,会引来多少女大学生的关注,也有部分男学生。”崔宛乔的玩笑并没有让张起灵有反应,她习以为常,

张起灵仰着头看她,因为床的关系,两人的身高突然有了落差,但这并不表示张起灵就变成了弱势的一方,相反,他只需要展开双臂,就能把崔宛乔抱下来。

张起灵突然从裤口袋拿出一只翠绿色的镯子,什么包装都没有:“我也有东西给你。”

“哇哦,这可是上等的翡翠!”崔宛乔对玉有一定的研究,肯定不如张起灵,但真假和优劣是分的出来的,“你在崔家墓下面拿的?”

“买的。”张起灵说。

崔宛乔愣了愣,倒是有些意外他的回答:“这种质地可不是普通的价格。”

“500块。”张起灵淡淡地说。

崔宛乔一怔:“学会开玩笑了?”

“吴邪卖给我的,他只收500块。”张起灵道。

崔宛乔打量起翡翠镯,仔细欣赏内部自然形成的纹理:“老张,这个礼物,现在还不能送。”

“为什么?”张起灵道。他是真的无法理解。

“因为我们还只是情侣,而不是夫妻,甚至都不是未婚夫妻。”崔宛乔十分耐心地解释,“情侣之间不适合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这种质地的镯子,市场价至少300万,你现在给我,就失去了定情信物的意义。”

张起灵对于古董的价值并不在乎,他见过太多远超手里这只镯子价格的宝物了,对他而言,这就是一只好看的手镯而已,他希望这么好看的饰品。能戴在崔宛乔的手腕上。

“定情信物需要怎样的意义?”张起灵问。

“我该怎么解释呢,你难倒我了。”崔宛乔道,“总之,你先收起来,以后,等时机对了,我会告诉你。”

“你说的时机,是指成为夫妻?”张起灵煞有介事的问。

崔宛乔扁着嘴想了想回答道:“算是吧。”

“那我们现在就做夫妻。”张起灵道。

“什么,不,我的天!”崔宛乔哭笑不得地道,“你知道什么是夫妻吗?”

“知道,就是一男一女成亲,你们现在,叫结婚。”张起灵说。

“结婚意味着什么你了解吗?”

“送你贵重的东西。”

崔宛乔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语重心长地说:“结婚,是两个人组建家庭的前奏,它意味着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必须承担家庭的责任。”

张起灵认真地说:“我知道了。”

崔宛乔摇着头说:“我觉得你不知道。”

“我可以承担所有的责任。”张起灵说。

崔宛乔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明白张起灵肯定不清楚结婚的意义,他只是“想要去做”,而不是“我已经准备好要如何做”,就连崔宛乔自己都没有准备好,更何况是张起灵:“那你知道该如何做一个父亲吗?”

张起灵露出十分困惑的神色,对于父亲这个身份,显得陌生至极。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成了崔宛乔的救赎,她终于可以从这个不切实际的话题中脱离出来:“我去看看是谁。”

张起灵突然一把拉住崔宛乔的胳膊:“如果我知道如何做一个父亲,我们就可以结婚了是不是?”

崔宛乔愣在那里:“不……”她犯了难,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让张起灵理解,,“不光是这一件事,还有很多……”

“我还要做些什么,除了父亲的职责?”张起灵似乎不想去管那个门铃,他的心思在结婚上跳不出去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崔宛乔低了低头,“感情的事,有时候无法三言两语解释清楚,至少现在,我们还不能进-->>入婚姻阶段,事实上,也不是能不能做父亲的问题,我没想过要孩子……”她有些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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