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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护她(2 / 2)

谢无镜:“仙侍和我说了。你做得对,你是仙尊夫人,不必忍让任何人。”

织愉眨巴眨巴眼,“你们灵云界的人,比我们凡界还要嚣张。”

凡界就算是皇帝也要讲究人情与制衡。

灵云界这是-->>完全只看地位权势?

谢无镜懂她的意思,肯定道:“嗯。”

织愉长长舒出口气,娇气地举起有点泛红的手指,“我给你炖甜汤,烫到手了。”

她得赶快给他展示一下,再不展示要自愈了。

香梅说了是她自己烫的,谢无镜没有拆穿。握了下她的手指,红印消散,“好了。”

织愉笑起来,“来喝甜汤,我亲自炖的。”

她返身走回厨房,拿碗舀出来。

仙梨炖化了。

但是不要紧,反正都在一个锅里。

织愉不当回事,端给谢无镜。

自己也舀了一碗出来,坐到长廊下去喝。

织愉美滋滋地喝着甜汤,看星星。

谢无镜撩了衣袍,在她身边坐下,和她一起品汤赏星。

世界一下子变得格外静谧,好像回到了他们在凡界的时候。

那时谢无镜做完饭,两个人就坐在屋檐下一边吃一边看天。

有时看的是星星,有时看的是暮色。

谢无镜:“那地方已没有适合你的凶兽,明日让仙侍另寻一处。”

凶兽分品阶。

击杀的陵华凶兽品阶不同,身上留下的印记也不同。此印记关乎进入秘境后的机缘。

品阶越高,机缘好的可能性越大。

乾元宗圈出的地盘都是供宗内低阶弟子击杀凶兽的。

其中凶兽不会超过四阶,且一处只有一只四阶凶兽,以防太过危险。

谢无镜给织愉选定的品阶就是四阶。

如果他不能陪她进秘境,这是能够保证她安全的限度。

听到谢无镜可能不会陪自己进秘境,织愉懒意顿生:

如果男主不去,她这个女配能不能也不去,在仙府睡觉?

这问题不知道问谁,她只能自己偷偷苦恼,走一步看一步。

喝完甜汤,洗漱后,织愉回屋睡觉。

她今晚没要和谢无镜一起睡,因为她想熬夜看话本快乐一下。

快乐过后,她身心愉悦地入眠。

翌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香梅奉命带她去另一处找凶兽。

织愉今日特意穿了一身金纱牡丹红裙,来配她昨天最新拿到的岩炼石发冠与手镯。

昨晚和谢无镜分开回屋睡觉前,她说了她要拿武器配衣裙的事。

谢无镜说缎带武器目前没有合适她的,得等机缘。

所以她今天还是拿了那对九曜太阴双剑出门。

今日去的地方离尧光仙府有一点远。

香梅很快带织愉找到凶兽,如昨日那样交代织愉,召出鸳鸯钺要去暴打凶兽。

织愉靠在树上等。

突然,林中传来异常的骚动。

香梅立刻停下攻向凶兽的动作,警惕地守在织愉身边。

四周静得只有织愉与香梅紧绷的呼吸声。

织愉胆怯地躲在香梅身后。

突然香梅纵身一跃,鸳鸯钺飞出去。

密林里响起一声惨叫,一人从树上摔下来,不知生死。

伴随一声信号般的呼哨,数十人从林中现身,手持武器,直冲织愉而来。

织愉惊愕地不知所措,电光石火间,想到一个人:守心斋副斋主之子。

除了他,她没惹过别人。

她要拉香梅逃跑。

香梅竟避开她的手,冲了出去。

织愉一个人跑不掉,欲哭无泪,只能举起剑对从四面八方袭来的人一通乱挥乱砍。

也不知道她碰到哪儿了,有道剑风从剑上飞出去。

轰然一声巨响,半片密林被夷为平地。

织愉呆愣地举着剑,望着眼前突然变得开阔的平地。

正在战斗的香梅和杀手修士们也都怔住。

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众仙风道骨的年轻修士御剑而来。

是乾元宗巡逻的弟子们听到巨响赶来。

顷刻间,杀手撤退。

只剩下三人被香梅踩住,没来得及逃走。

审问过后,杀手招供,确实是卓远派来的。

织愉以为她遭遇暗杀,处理方式会是:

大家知道了那个守心斋副斋主之子竟然买通杀手杀她,纷纷指责他,狠狠处罚他!

然而现实竟然是——

“仙尊,远儿自幼仰慕您,听闻您娶了凡人为妻,这几日您又为夫人……”

卓清非欲言又止,叹息道:“加之昨日,夫人对他又打又踹,他却因为夫人是您的夫人而不敢还手,一时气愤才如此糊涂。我日后定会好好管教他。”

乾元宗掌门杨平山帮劝:“如今卓远已经知错,又被夫人教训成这样。夫人毁坏的林地,卓副斋也愿代夫人赔偿,还望仙尊高抬贵手,饶过卓远这一回。”

太清殿内外,各门各派的人纷纷附和。

还有人试图转移话题:“夫人如今竟已入道,瞧着不像生过病的样子。”

这摆明了是在说她以前都是在装病,现在肯定也是在骗人!

织愉气闷地扁嘴。

卓远对她投来得意的眼神,面对谢无镜,又一副诚恳认错的模样,“对不起,仙尊,夫人,是远儿不懂事,远儿以后再也不敢了。远儿以后看到夫人,一定都会绕着夫人走的。”

“夫人教训远儿,说她是仙尊夫人,想怎样就怎样。仙尊深明大义,心怀苍生,平易近人,夫人此番作为简直是在败坏仙尊名声,所以远儿才气糊涂了。请仙尊原谅,请夫人原谅。”

那些话她确实说过的。

可他完全就是在断章取义,掩盖事实。

织愉思索须臾,扶额,浑身发软似的,身体摇摇欲坠,一头栽进谢无镜怀里。

摇晃的环佩响声,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织愉一脸虚弱,手抵住谢无镜胸膛强撑着站稳,“我没事,只是……”

她眼眶红红,对谢无镜抽噎道,“对不起,我没想到,我的身份竟会给你带来这样的麻烦。”

“他们颠倒黑白,我能忍。他们骂我,欺负我,抢我兽丹,我也能忍。凡人入道之苦,我更是能忍。”

“我唯一不能忍的,就是他们这么为难你。他们口口声声奉你为仙尊,要你为他们鞠躬尽瘁……”

织愉抬手轻抚谢无镜的脸颊,“你都瘦了。可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没有一个人知道你有多累。”

谢无镜瘦没瘦,其实她也不知道。

反正这么说会显得她比较爱他。

在场修士都不是傻子,听得出她看似是在说她自己和谢无镜,实则是在骂他们:

为难仙尊、欺负凡人,虚情假意。他们这群灵云界满口仁义道德的修士可真是好厚的脸皮!

他们确实是因为她的凡人身份,故意忽略卓远干的错事。

许多人被拆穿心思,略显心虚。

织愉正要接着往他们心上扎刀子,谢无镜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将她拉到怀中,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道:“不必如此。”

她已经不是没有母妃庇护,在宫中要靠演戏,向父皇卖惨保护自己的公主。

她也不是和他逃命的路上,饿到要去装可怜求好心人施舍一个馒头的通缉犯。

她现在是仙尊夫人。

织愉望着他的胸膛,茫然困惑。

不必哪样?

就听谢无镜道:“倘若我绝不轻饶,又当如何?”

他清冷如山月的嗓音,在一片安静中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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