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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指控(1 / 2)

“咦,先生先生——那个,那里有好多棉花糖!”在人头攒动的湖畔长街里,凌鹿拽了拽厉行洲的手,兴奋地指着前方的一个鲜花铺。

厉行洲顺着凌鹿的视线看了过去,唇角勾起:“那不是棉花糖,那是‘棉花’。”

白白的,如云朵一般柔软,结在枝头的棉花果实。

凌鹿瞪大眼睛,惊叹道:“原来棉花是这样的!长得和棉花糖一模一样啊!”

他跑过去绕着这大捧的棉花看了一圈,最后下了结论:“一看就很好吃!”

厉行洲忍住笑,按了按凌鹿的脑门:“不能吃,这个真的不能吃。”

卖花的是一对小夫妻。听见凌鹿的话,又看见眼前这两人的互动,小老板娘赶紧道:“这个虽然不能吃,可是它的话语好啊。”

凌鹿眨眨眼:“花语?”

小老板娘道:“就是花代表的寓意——这个棉花,寓意是‘情意绵绵’和‘珍惜眼前人’啊。”

凌鹿恍然大悟:“哦……那真的是很好的寓意!”

这边小老板很配合地看向了厉行洲:“给您包起来?来10枝?”

于是,凌鹿手里多了一大捧白白的棉花。

看着凌鹿抿着嘴唇,低头望着这些棉花的模样,厉行洲再次道:“真的不能吃——等回大地之城,再带你去吃棉花糖。”

凌鹿点点头,很严肃地问出了一个问题:“在有棉花糖之前,棉花叫什么?”

厉行洲:……?

凌鹿问出口之后,自己也愣了两秒,随即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哪里不对,赶紧改口道:“啊,不是,我是想问,为什么它会长得这么像棉花糖?它怎么知道以后会出现棉花糖的?”

厉行洲:……??

凌鹿再次意识到,自己问的第二个问题,也不太对……

他还想再找出第三个问题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却发现一时半会儿居然想不出还可以问什么了,只能抱着自己的大捧棉花,有些气鼓鼓地往前走。

厉行洲走在他身边,揽住他的肩膀,轻声道:“嗯,可能它们也觉得,长成棉花糖会比较可爱吧。”

凌鹿刚刚气鼓鼓的面颊,顿时就绷不住了。

他笑起来,使劲点头:“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是1月2日。

昨天晚上,厉行洲花了大约三个小时的时间,给凌鹿讲了许多“知识”,听得凌鹿一愣一愣的。

比如,凌鹿终于知道了,成人之间亲额头,多数情况下不是为了测量体温,而是为了表达喜爱之意。

再比如,他现在还知道,普通室友之间,不会邀请对方来摸自己的身体——特别是像尾巴这种,通常会藏起来不见人的部位。

听到这个说法,凌鹿呆呆地看着厉行洲:“那以后,我是都不能让你摸我的尾巴了吗?”

厉行洲道:“……不是。是不能‘因为厉行洲看上去想摸,就让他来摸。’

凌鹿听得似懂非懂。

不过凌鹿还是很认真地记下来了,并且和室友约好了:在和厉行洲成为恋人之前,都不再让他摸尾巴。

到了最后,凌鹿还是有点担心:会不会有一天,他已经像喜欢恋人那样喜欢上了厉行洲,但自己却不知道啊?

结果厉行洲告诉他:不会的。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一定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凌鹿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到了第二天,两人终于有时间进行之前被耽搁的活动了。

比如看花会,比如逛琉璃湖。

厉行洲说,这个叫“约会”。

凌鹿觉得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

反正不管叫什么名字,他可以和厉行洲一起牵着手出门,可以一起看到好看的东西——说不定还能吃到好吃的东西,他就觉得很开心。

*

春日花会的长街,紧挨着琉璃湖。

凌鹿曾在夜里俯瞰过琉璃湖,当时只觉得这湖水广阔平静,宛如一面镜子。

如今,在晴好的白日来到了琉璃湖边,凌鹿不禁又张大嘴,连声说了好几个“好看!好看!太好看了!”

湖水无波无澜,澄澈如镜。

清透蓝天与柔软白云,全都映入湖中,真如静物画一般纤毫毕现。

湖中无鱼,无草。唯有岸边偶尔飞过一只白鸟,在水面掠过之时,翅尖触及湖面,会让这画面泛出一点涟漪。

走在直入湖心的石头栈桥上,头顶是无垠蓝天绵绵白云,脚下映着的同样是连绵云朵如洗碧空,再加上手里还抱着一大捧的云朵……

凌鹿只觉得这景色美得让人都恍惚了起来。

除去这旧纪年建成的栈桥以外,这湖上再没有其他人造物了。

在大灾变刚结束的时候,曾有人想过在这片湖上建个鱼塘,又有人提议在此地修建水库取水。

然而,研究院勘察水质后,发现水里有种尚不能明确成分的金属严重超标。

虽然在大灾变期间没有因为水质问题出过人命,但大灾变结束之后,政府还是号召大家从天然湖泊里取水,不要再饮用这种水了。

因此,湖面上既没有鱼塘也没有水库,倒是显得尤为干净。

凌鹿沿着栈桥,一路看一路走,终于走到了栈桥末端。

末端是一截楼梯。

他坐到楼梯上,弯下腰,伸手碰了碰湖里的水——

凌鹿“嘶”的一声缩回手,手甩个不停:“好烫!”

这水,怎么这么烫?

比洗澡水都要烫许多,难怪没有鱼!

一旁厉行洲皱了下眉头,先是握住他的手吹了吹,再探身碰了下湖水——

湖水微凉,丝毫不觉异常。

看到厉行洲的反应,凌鹿趁着厉行洲没抓住自己,迅速又弯腰蘸了点水。

这次不觉得烫了。

虽然不烫,凌鹿心

里却生出了一种似曾相似的奇特感。

就好像……在黄昏之城碰到医疗舱、在落霞路看到夕照塔时,感受到的那种没有尽头的冷寂与空旷。

见凌鹿面色有异,厉行洲哪里还会让他在湖边多待,直接把凌鹿拎上栈桥,带着他往回走。

路上,凌鹿犹豫片刻,还是原原本本告诉了厉行洲,自己第二次碰到湖水时到底是什么感觉。

听凌鹿说完,厉行洲似乎并不诧异,也没有追问什么,只说他会让研究院的人再来做一次详细勘察。

之前,第三区的研究院主要是从水文地质角度检查过这片湖泊,在确认过湖水里没有污染物之后,就没有再从污染源污染物角度深入勘测过。

这次,厉行洲决定让研究院换个角度。

*

1月3日。

这是两人的最后一天假期。

两人说好了:今天厉行洲要试着做一种当地的特色甜点:鲜花小饼。

据说这种饼的馅料是用鲜花酱调制而成,入口香味浓郁,一口下去仿佛吃到了一个鲜花盛开的夏天。

仅仅是听到厉行洲的形容,凌鹿便已不停擦口水了。

自己喜欢的东西:鲜花和糖,都能一口吃进去!

这得是多美妙的甜品啊。

他急得当下将就想去小院里搜集鲜花花瓣,方便给厉行洲做酱,结果厉行洲拦住他,说这个酱不是现做的,得腌制一个星期左右才行,一起去这里的市场买鲜花酱就好。

凌鹿这才作罢,同时两眼放光地看着厉行洲:先生真的好厉害!先生什么都懂!连鲜花酱怎么做都知道!

厉行洲轻咳一声,并不打算告诉凌鹿,这个配方也就是几个小时前才从林中尉那里拿到的。

吃完早饭,凌鹿换上自己的白衬衫,快乐地收好小犄角和尾巴,跳到玄关准备出门。

就在这个时候,厉行洲的通讯器响了。

凌鹿并未觉得奇怪。

每天厉行洲的通讯器至少会响三次以上。每次厉行洲都会简短地说几句意见,这之后继续带着他看花,看水。

凌鹿猜测今天也是如此。

不料,这次厉行洲的眉毛挑了挑。

嗯,这是有什么很着急的事吗?

之前厉行洲接电话的时候一般都没什么表情诶。

凌鹿如此猜测着。

更让凌鹿觉得奇怪的是,当厉行洲发现凌鹿在看他时,不动声色地别开了脸,就像是——就像是不想让凌鹿看到自己的面色一样。

几分钟后,厉行洲挂掉了电话。

他走到凌鹿面前,神色已恢复了日常的沉稳,眼底略带着些歉意。

他说,有着急的事要处理,今天可能吃不了鲜花小饼了,凌鹿在家先吃点巧克力。

凌鹿摇摇头说没事啦以后再吃,自己等会儿也出门好了。

往常,如果凌鹿说要出门,厉行洲都不会问什么。

但今

天厉行洲追问了一句:“你想去哪儿?其实在家待着看绘本也挺好。”

凌鹿说,既然先生要加班,他也打算去工作站加班修东西,要不在家闲着好难受。

厉行洲迟疑一下,道:“我让人送你。注意安全。”

*

坐在急速赶往卫星城的越野车上,厉行洲面色阴冷地听着耳机里的详细汇报。。

林中尉说,就在方才,第四区的两位军官“登门拜访”,要见厉将军,说是他们收到了举报,还拿到了确凿的证据——

第三区,有军人私自收容污染物、甚至携带污染物出行。

这种行为公然违反现行的污染物清剿条例,对第三区、第四区的边境安全构成了严重威胁。

他们身为以剿灭污染物己任的联合政府军,特来告知第三区此事,并且希望第三区和第四区一起,“彻查此事”,保护边境城市的安全。

林中尉说到这里,不忿道:“将军,第四区摆明了是来挑事的。他们的执政官在上次听证会里吃了瘪,之后投了反对票不算,现在还找这种烂理由,跑到我们的地盘来找事?!”

此时的厉行洲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他沉声道:“如果真是毫无依据,第四区不至于狂妄至此,先看看他们所谓的‘证据’究竟是什么。”

快速做完安排之后,厉行洲摁掉通讯器,捏了捏眉心。

他的理智告诉他,第四区所指的“污染物”,不可能是凌鹿。

凌鹿在保持普通人的形态时,不会引起污染值的任何波动。

即使他变为了恶魔形态,也只能用极特殊的方法才能发现他和污染物之间的联系。

更何况,在琉璃之城,凌鹿从没有在公寓以外的地方展示过他的犄角和尾巴,不会让人关注到他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

既然如此,那第四区这么言之凿凿的,“由军人私自收容的污染物”,究竟是什么?

在过去这段时间,无论是主城内部还是周边卫星城,污染值都保持着相对稳定,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常。

莫非……?

厉行洲的眉头渐渐皱起。

他按下了通讯器。

“把最近三个月以来,边境前哨站监测到的污染物变化情况,最细致的版本,全部整理出来给我,立刻。”

*

琉璃之城外围。

14号卫星城。

从第四区“远道而来”的胡少校与叶繁中尉,在会客室里正襟危坐。

他们这次来,可是做了十二万分的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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