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晏池抓着童晚的胳膊把她往墙边拉,等车走远,直接换童晚走里面。
墙角附近有很多碎石子,童晚脚上凉鞋的鞋跟稍微有点高,她又没穿习惯,稍微不注意脚下就会踩歪,多亏身体平衡能力好,才会晃了两次都没崴脚。
第三次时,晏池实在看不下去了,把胳膊抬到童晚身前说:“抓着我走。”
童晚伸手抓住晏池的手腕,没想到就算这么走,她的身体还是会晃。
童晚:“……路太难走了。”
晏池:“……确实。”
晏池:“换另外一边走,那边车都是从正面开过来的,安全一点。”
趁着没车进来,晏池先一步走过去,童晚快走到他身边时,晏池伸手抓住童晚手腕:“你走外面,我帮你看着车。”
童晚喜欢被晏池这么牵着,可脚下的石子路比墙角处平坦很多,就算她不习惯,也能走得很稳:“不用,我能走好。”
晏池绷着脸问:“刚才晃了那么多次,万一你碰巧在车过来时没站稳怎么办?”
童晚没再挣扎:“行,就这样吧。”
好在难走的路就这么一段,拐过前面的弯道,路就会好走很多。只是再往前走就只能看到山和民宿了,没餐馆,也很难叫车。
晏池松开童晚胳膊时,她以为是目的地到了,没想到晏池还在继续往前走。
童晚问晏池:“我们是要去哪儿啊?”
晏池抬起下巴往前望了眼,说:“快到了。”
童晚踮起脚尖朝前看,只看到民宿、将民宿围起来的高墙和远处的山,隐隐猜出晏池可能是找了家民宿给冯棠和她过生日。
以童晚自己的性格,准备惊喜的人没直说,也没让她猜,她就算猜出来也不会问。可是冯棠不一样,她多半会说出来向骆白求证。
童晚调整状态,出声问晏池:“骆白选了家民宿给冯棠过生日?”
晏池回头看着童晚:“放轻松,总演冯棠不累么?”
“……怕影响状态。”童晚自认自控力不够,不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她在演冯棠,晏池在演骆白,她迟早会误会谈恋爱的是她和晏池,“或者我平时不演,你想体验了告诉我,我再演?”
晏池:“声控的啊?”
童晚:“嗯。”
晏池:“不至于,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
走了快半个小时,两人来到了一家建好没多久,还没正式营业的民宿前。
晏池动手推开大门:“先进去吃饭。”
门开后,院子里有个小男孩直奔着晏池跑了过来:“哥哥哥哥,你又来啦,今天也来辅导我暑假作业吧?”
暑假作业放在院中的小桌子上,想着小朋友不会的题少他就讲讲,晏池走过去翻了几页。
好消息是他讲过的题型小朋友都会做,大部分都做对了,坏消息是后面几页题换了知识点,小朋友好多都不会做。
“改天再讲。”晏池把作业放回桌面,对小男孩说,“我今天有事要忙,不会的题你再想想,实在想不到怎么做就空着。”
小男孩看了看打扮得很漂亮的童晚:“好吧,我也懂的,你是要约会吧?我爸爸告诉我,你今天要在民宿给你女朋友过生日。”
晏池:“别胡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小男孩继续问:“不是女朋友你为什么要给她过生日,你们是好朋友吗?还是你在追漂亮姐姐?”
晏池:“……别八卦了,去写作业。”
小男孩叉着腰走了:“哼,不说算了,你不告诉我,我自己观察。”
晏池走到童晚身边给她解释:“民宿是他爸爸开的,离你舅舅的有间民宿又不远,我要是承认了,会给你惹麻烦。”
“我明白,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些。”童晚没告诉晏池,她根本不怕他给她惹这种麻烦。
很快,民宿老板和小男孩从民宿大厅里出来了,对晏池说:“晏先生,所有东西都按你说的准备好了。”
“行,谢谢。”晏池点头说,“剩下的交给我吧。”
民宿老板:“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上楼了啊。”
晏池:“嗯。”
民宿老板带着小男孩和他的暑假作业进了民宿大厅,晏池转身对童晚说:“我们不进去,去其它地方。”
童晚蓦地有点紧张:“需要我开始演冯棠吗?”
晏池伸手抓住童晚的手,牵着她走民宿简直旁边的小路,前往民宿后的院子:“生日是她的,也是你的,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晏池只是轻轻握着童晚的手指,童晚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挣脱。
童晚盯着两人签在一起的手看了一会,把手伸向他的掌心,握紧了说:“嗯,那我开始演了。”
童晚开始演冯棠了。
把她对晏池的所有喜欢都以冯棠的身份表达出来,有冯棠作幌子,她就算表现得有点过了,也不用担心被晏池看出来。
她只要不崩人设,像冯棠就好。
只要在把晏池当作骆白的同时,又清楚她喜欢的人是晏池就好。
可当童晚跟着晏池走到民宿后的院子,看到院中景象时,童晚发现,想在今天扮演好冯棠这个角色,对她来说有多难。
她面前是被彩灯围起来的石板路,石板路通向的是位于青草地上的玻璃花房。
远远望过去,只能看到花房里有一张方形的小桌子,桌子旁边立着一棵很粗的只剩下木桩的树,上面应该还摆了什么东西,离得太远,童晚看不清。
她能看清的是立在花房附近的秋千,秋千比他们在餐厅坐过的那个大很多,也更漂亮,上面装点了很多花,其中最显眼的是向日葵。
两人牵着手一前一后地走着,回头时注意到童晚在看秋千,晏池解释说:“全用鲜花不环保,那些花里只有向日葵是真的。”
“都是假花挺好的,以后其它人来民宿住的时候,也能看到很漂亮的秋千。”要是他们以后没在一起,她又想晏池,或是想念这段一起度过的时光,也可以来这里看看。
晏池笑了:“你怎么想的跟民宿老板一样?院子里只有玻璃花房是原来就有的,我想用完场地就把院子收拾干净,老板说不用,就在院子里放着。”
童晚单手拿着手机拍了张照片:“我只是希望我喜欢的景色,能被很多人看到。”
晏池问:“对你喜欢的角色也是这样?希望他能被很多人喜欢?”
童晚承认了:“嗯,也希望那个角色的创作者能被很多人看到。”
走过石板路,晏池牵着童晚走进花房:“都会的。”
童晚此刻才发现,立在方形桌子旁边的树桩被当成了上菜的工具。
它看起来像变矮加粗的衣帽架,衣帽架的分支是用来挂东西的,它的分支被用来摆盛着菜的碗碟,而最高的那处,放着被纸盒包起来的生日蛋糕。
“先吃饭。”晏池坐下来说,“等天黑了,有更有意思的东西给你看。”
大概是考虑到两个人的食量,所有菜的菜量都很小,桌子又小到除了他们的碗筷,只够放下两个菜碟。
每吃完两份,童晚和晏池就各自从树桩上端别的菜下来。
童晚的心思不在饭菜上,直到快吃完了,才意识到今天的菜品全是她喜欢吃的:“冯棠也喜欢吃这些?”
晏池显然不打算配合她演骆白:“真正吃饭的人是你,我考虑她干什么?”
童晚:“……”
晏池:“怎么,嫌我不够入戏?”
童晚:“不是。”
童晚端起汤碗喝了口汤,借这个动作挡住发红的脸颊。
她只是觉得有点开心。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这么想会有点对不起冯棠,但听到晏池那么说,她确实是开心的。
夏天天黑得很晚,童晚坐在玻璃花房外的秋千上,希望时间过慢点,能再和晏池待一起久一点,又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让她能早点知道晏池还为生日准备了什么。
“童晚。”晏池突然喊了童晚的名字,“你已经盯太阳盯了二十几分钟了,就这么着急让它下山吗?”
童晚点头:“嗯。”
晏池妥协道:“算了,那些事也不是非得天黑了才能做。”
晏池站起来走到玻璃花房里,把藏在里面的两个纸箱抱了出来,打开了放在童晚面前:“其实就是这些。”
童晚立即认出里面的东西:“是烟花?”
“嗯,你说冯棠和骆白想过私人的、秘密一样的生日。”晏池单膝蹲在地上,抬头看着童晚的眼睛,别开视线继续说,“我当时就觉得他们会在生日这天晚上放烟花。”
“是秘密,但也把他们的对彼此的喜欢告诉给了所有看到烟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