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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1 / 2)

天呐。

沈栖月不可思议地从钱絮电话那头听到一个暴躁的声音。

如此的粗鲁不堪。

她原本应为电话里的男人理所当然感到愤怒的, 可她却轻而易举地将其推给了钱絮本人,如果不是钱絮的纵容,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人接过电话。

一定是钱絮离开自己的生活太久了。

在她身边留下的形形色色的都变成了这种有失教养的人,她为钱絮如今的处境感到羞耻, 不过也总算明白这样的女人为什么处心积虑想要留在爸爸的身边了。

小孩子的脸也因为生气逐渐变得气鼓鼓的, 甚至于有些扭曲。

她突然跑到罚站了接连一周的沈栖年面前嫌弃道:“每天都杵在那里, 你是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碍眼。”

当然,她不会承认自己之所以现在如此讨厌沈栖年, 是因为他无时无刻的体罚都在提醒着她, 原本应该受到惩戒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自己。

沈栖年没有回话,这只是一如既往地回过头去, 背对着自己的亲妹妹。

一周前,她看见了一档综艺,便产生了一些让他觉得很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们的妈妈程双意是怎样的人, 又怎么可能经不起他们的软磨硬泡。

很明显, 沈栖月从妈妈别墅出来却没能得偿所愿的这件事一直困扰着她。

于是,自己的亲妹妹想出个歪点子,她打算利用钱絮先去参加这档节目,等妈妈发觉了,感到任何的后悔, 她就打算立即中止和钱絮的合作,转而奔向妈妈的怀抱。

这个想法看似天.衣无缝。

但却在他们两人内部引起了分歧。

沈栖年虽然有一阵子没见过钱絮了,也不排斥和妈妈一起登台的喜悦,但是如果这件事注定要利用另外一个原本与此无关的人的话,他认为这并不道德。

他的妹妹却执迷不悟,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那么刚才她就是在打电话找钱絮。

他看着妹妹如此激动且不可思议的表现,猜想着:“是因为钱絮之前拒绝了你吗?”

“才不是钱絮,”在沈栖月的印象深处,钱絮这个最为虚假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放弃在自己这边的形象,做不到这么干脆利落地回击自己,“也不知道是她身边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接的电话!”

“那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把这个计划暂且放一放。”

沈栖年小朋友在一道数独题目上卡壳许多天了,可惜现在身边两个交流的人也没有,那天为了综艺的事情他和妹妹一起去找妈妈,却发觉妈妈对于这些数独题目异常不感兴趣,看见了却恨不得立马走人,直呼“毫无兴趣”,其实他完全可以理解妈妈的不感兴趣的,钱絮最开始的时候似乎对这一板块的知识也并未有过任何的涉猎,可她却愿意上网搜索相关的课程——

也许,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解答。

而是母亲能够耐心的聆听他最近学习的事物。

“放一放?”

“那你觉得我们能说服自己的妈妈?”

沈栖月笃定一点,那就是妈妈对上这些综艺节目确实无感,毕竟要被一群不三不四的人评头论足,这或许会影响他们的心情。

更何况,妈妈原本就出身豪门,一个月零花钱可能就上百万,绝对不可能对上节目那点微薄的报酬感兴趣了。

其实她也完全能够理解。

但钱絮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出身贫寒,去美国读研靠的也是president prize,怎么可能不对这天价薪酬两眼放光?

钱絮那么着急攀附自己的爸爸,以及现在假模假样地去朝九晚五……为的不还都是一个“钱”字?恰巧,她姓氏就是这个“钱”字,怕是看到这么一大笔钱可得盖起被窝偷着乐了。

她现在既然给她抛出这个橄榄枝,她应该殷勤备至地接过。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错过了这通电话,她即将损失多大的财富?

于是,沈栖月认定了钱絮非常看重她的建议,大概率没过多久就会给她回电话,只可惜,她从白天等到暮色降临,也始终没有接到一个电话。

……

沈栖月在家大发脾气,就连她的哥哥守着的那面墙,也被她胡乱地用沙包打砸着,她深知自己的哥哥生性软弱,绝对不可能和自己计较,所以她光着脚丫子踩在沙发上,肆意乱蹦,也不顾之后收拾的佣人的劳累。

在她看来,他们服务于她,靠着她才有手中那份微薄的工资,理所应当做这些。

要是有人敢告状告到自己爸爸那里,那她完全不介意让他们收拾东西回老家。

但她并不知道,这家的老人惠姨已经在沈家将近四十年了,哪怕沈祈家落难,他的父亲身死,对沈家都不离不弃。

今天却被新来的小姐顶嘴了:“惠婆婆,你要是手脚慢,不如在家里多歇歇。”

惠姨去年得过风湿病,这才手脚不如当年一样利索,她想过自己可能被社会上捧高踩低的人嫌弃,却没有想过这话竟然出自于一个黄口小儿之口。

她不禁怀疑眼前这个小孩的心性来,觉得这两个小孩根本不像是沈家的小孩。

她照顾沈祈长大,心中的小少爷虽然几经变化,但对他一直很尊重,但这一刻,她又不由怀疑起来,不为别的,小孩子的想法最容易受到大人的影响。

如果长大成人,有所作为的少爷这个家中真的不需要了自己,那她也不介意离开。

但有些话,得说个明白。

沈栖月一回国,沈祈有家室的助理总是想方设法地避开这两个磨人的小孩,但惠姨不同,她常年住在沈宅,受这两位小朋友的影响最深。

沈栖年倒也还好,虽然闷葫芦,也不怎么发声,但总不至于刻意为难人。

可小小姐身上的骄纵任性,以自我为中心让人确实难以忍受。

这天傍晚,惠姨等主顾回来的时候递交了一份辞呈。

这一次,她没有继续再隐忍。

“如果是我照顾长大的少爷想要赶我走,大不了说一声就是了,”惠姨长叹了口气,“用不着让你孩子说那些话的。”

“他们说了什么?”

惠姨起初认为自己一手带大的少爷还是长歪了,都这会儿,还当着自己的面儿全然不知,这不是质问自己又是在什么。

不过很快,惠姨发觉沈祈或许并无此心。

他看上去像是完全不知情。

“少爷,是这样的,你再不去管教你的女儿,”惠姨忧心忡忡,却又不得不明说,“只怕她长大以后早晚要走上歪路啊。”

惠姨忧虑地回忆起了小小姐目中无人的样儿,简直无法无天,“她对着我们几个老人说话不放尊重也就算了,竟然发现我得了风湿病,手脚不利索,对着我工作的模样一顿嘲笑,我这生平还没有见到过这么坏的孩子……”

“我知道了。”沈祈应声道。

他转而眸光渐冷,“沈栖月,你给我出来。”

整个空荡的别墅里都回响着沈祈的厉声呼喊。

“惠姨,许多事情是我并没有注意到,我不想当着你的面教育孩子,我不喜欢做戏,”沈祈自以为保全了惠姨在这个家的最后尊严,“至于她所说过的话,我会让她之后一句一句和您道歉,我也会在你的工资卡上有所表示。”

“少爷,我要的从来就不是钱。”

“我知道。”

对于不离不弃的惠姨,尤其是在父亲生前最后一段时间不忍艰险照顾的人,沈祈不可能完全不懂得感恩。他心如冷硬的石头,也不至于连大户人家这些最基本的礼仪也抛之脑后。

“您先去休息吧。”

而这时候,沈栖月抬起头,认识到今天下班回来的父亲和以往有些不一样,还没来得及等他的贴心棉袄开这个口,她就意识到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如果说平常父亲的面容叫做“冷峻”的话,那此刻可以堪称“罔顾亲情”。

她知道自己拥有的一切全都仰仗父亲,迫不得已托起脸蛋小心翼翼地问,“爸爸,我是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吗?”

“这就是你对长辈的尊重?”

这一次,没人替她说话了。

孤立无助的沈栖月转身,再也没有一个随意可以依托的怀抱了,她是最懂得事务的,当机立断地表示:“爸爸,我错了。”

认错的结局并没有比沈栖年好上太多。

她也被罚了一周的“面壁思过”。

但沈栖月并不死心,她是那种会抓住一切机会为自己谋利的人,黑的自然也可以说成白的,她看出了父亲在情感上的犹豫以及他和母亲的毫无进展,身为女儿的她怎么会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一环,沈栖月借此说起自己原本的打算道:“爸爸,我想参加一档综艺,我想我可以让钱絮姨姨和我一起参加的。”

属于她的惩罚到此为-->>止了吗?

毕竟,她的想法多么有价值,父亲完全没有理由去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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