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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危实验体(1 / 2)

他是来结束这场战争的。

巡逻者和士兵都有些发愣:“战争不是……已经快要结束了?”

连玦也抬起眼睛,神情有些讶异。

眼前黑发黑眸的年轻人气场太强,又说得格外沉静,他们不由自主相信了他,只是还有些疑虑。

荆榕笑笑,没说什么,返回铁匠的家里吃晚餐。

桌上粗糙的烛台燃烧着,照着他的眉目,玦坐在他对面,低着头,习惯性地把盘子里唯一的午餐肉递给了荆榕。

荆榕用刀叉将其分出一大半,随后神情自然地把多的那一份放回玦的餐盘中。

玦的耳根很少见地红了红,但没有再坚持。

荆榕没有注意他的神情,很快地吃完了饭。

其实比起他在风雪中做的炖锅,面前这顿饭几乎称得上是破败:囤了一个冬天,变得干硬无味的土豆煮汤,燕麦和剩酒曲掺出来的面包,吃起来像在嚼锯末。

玦问:“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荆榕说:“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玦沉默下来,凝神细思。

这几天以来,停留休整的时间和赶路的时间已经要持平了,按照这个速度走下去,或许存在开春才会到达的可能性。

玦停下刀叉:“可以再快一点吗?哥哥。”

他抬起眼看荆榕,终于说出了他长久以来的疑虑,“我可能……活不了很久。等不到看到奥克维尔克的那一天。”

玦的动作有点僵硬地停着,仿佛在等待判决。

他这一生从来只有用尽全力从一个地方奔向另一个地方,不惜耗空自己的一切,从精神力到□□,无所不牺牲。

玦无法停止脚步,即便在这途中,他爱上了一个裁决者,停下来时仍然会感到疼痛。

荆榕说:“这正是我要找你讨论的。”

黑发黑眸的青年的神色第一次这么认真:“接下来的事需要我们两人一起完成,只要行动够快,我们的行动也会加快。”

玦本以为荆榕会跟自己聊人生,迟疑了一下:“什么事?”

荆榕将随身携带的地图展开,指了指他们所在的位置,随后又指向西线:“刚刚那两个伤兵,从西北第五线撤下来。”

玦被吸引了,他俯身一起看过来。

荆榕说:“第五线是已经取消的战线,他们打到现在撤回来,说明两点,第一是仍然有强悍的游击队在和他们对抗,第二是。”

他停顿了一下,玦格外聪慧,接上他的话:“还有不少的零散奥尔克士兵找不到回家的路,他们都会向这个镇撤退。而游击队会打到我们这里。”

“战火还会继续发生,小的对抗和争斗会持续无休,十年之内,双方修整完毕,大战必将再次出现。只是奥尔克帝国中心不会再关注这件事了。”

玦低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哥哥。可我们能做些什么?”

荆榕说:“让这两股势力相见,然后让他们停战。同时,我们也能得到快速向西的办法。”

玦愣了一下。

荆榕将地图递给他,指尖覆在他手背上,眼底带着一些清浅的笑意:“相信我,这件事只有你我能做到。”

*

风雪猎猎,荆榕骑着一匹漆黑的马,踏出小镇。

“哥哥。”

玦在他身后叫他。

荆榕勒马回头,俯下身,等着听他说话。

玦穿着斗篷,上前递来一把粗粝的匕首,他强撑着眉目的镇静,但声音因为呛风而有点发抖:“这是我用精神力煅烧的一把剑,你带上它。”

荆榕这次出来是一个人,他把地图和物资都留在了村里。

尽管玦见过他一人干碎裁决者,但作为首领的沉稳本能,仍然让他选择将最好的给他。

玦的攻击方式一向是用精神力和物质共振,这也让他可以随意煅烧任何可见物。

荆榕手上这把剑煅得非常粗糙,但因为经过极高的高温,通体呈现出一种雪亮的银白色,钢度极高,格外锋利。

“很好看的剑,我很喜欢它,谢谢你。”

荆榕示意玦走近一些,随后他把他拉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荆榕没有责怪他反复消耗自己的体力,他知道玦的心仍然悬着,仍然疼痛。

他不责怪疼痛。

玦深吸一口气,但脸又开始红,红得越来越剧烈。平静冷静的首领,只有神色努力维持着稳定:“回见。”

“回见。”

荆榕直起身,拉好斗篷,纵马而去。

草原上已经覆满大雪,能见度极差。

626说:“好可爱的剑。”

荆榕的关注点奇歪无比:“是的,他很可爱。”

626:“妈的,您完全不谦虚是吗?”

荆榕笑了一下,骑着马踏过一条冰河,按照自己判断的方向走去。

626说:“需不需要我开启地图?那些士兵撤退的方向可能很分散。”

荆榕说:“不会很分散。这条冰河上游是活水,而且贯穿西线,大雪天里,想要活着就要顺着水源走,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人类活动的痕迹。”

不出所料,二十分钟后,荆榕在水边的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一些奥尔克伤兵。

门口坐着一个面黄肌瘦、神色枯槁的士兵,明显是放哨者,他起初都没看到他,等到荆榕接近时,他才警戒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黑发……你不是红发的人,你是奥尔克人?你是来接我们回首都的吗?”

荆榕说:“我是地理协会的探险者,风雪太大,我来给你们指撤离的-->>路线。如果你们知道其他人的去向,也请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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