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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贴(1 / 2)

唐厌一直忙到很晚,办公室安安静静的,他试探着喊了声谢枕戈。

“在呢,小先生,你忙完了啊。”

“你怎么还在,吃完晚饭不就让你回去了么。”

谢枕戈揉一揉泛酸的脖颈,把手机上打开的文件整理好,这才哑着声音道:“我怕你自己害怕,我回家也没什么事,正好陪陪你。”

唐厌心口暖洋洋的,他早就习惯黑暗了,怎么会害怕呢。不过,谢枕戈愿意陪着他,他还是很开心的。

“走吧。”

谢枕戈自然的握住唐厌冷冰冰的手,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他偏头看向神色恍然的唐厌,顿了一下,还是遵从内心,把唐厌的手整个揣在自己兜里。

一瞬间,两人肩膀紧贴在一起,月光下的影子纠缠交叠,分不清彼此。

叮。

谢枕戈率先踏入电梯,电梯的门缓缓合上,他刚按了一下一层,就听咚的一声,楼层极速下坠。鲜红的数字来不及显示清楚,就变化成另一个。

谢枕戈立马把所有楼层都按了一遍,依旧没有阻止电梯下坠的动作。

他心一沉,条件反射一般把唐厌死死箍在自己怀里,用宽厚的肩膀给唐厌搭出来一个避风港。

“电梯可能是被人动了手脚,小先生,你别怕,一定没事的。”

唐厌耳朵贴在谢枕戈心口,剧烈的跳动声让他跟着紧张起来。明明就几秒的时间,却好像比半辈子还要漫长。

“我不怕。”

话音刚落,极速下坠的电梯突然停住,楼层显示的数字闪烁几下,彻底没了动静。

谢枕戈不敢轻举妄动,第一时间报了警。这个密闭空间陷入一片黑暗,谢枕戈眯了眯眼睛,等稍稍适应了一下,才去看唐厌的情况。

“小先生,你没事吧。”

“嗯,没事。”

唐厌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原本垂在谢枕戈身后的手指抬起,试探着抓上谢枕戈的衣角。

细密的冷汗从后背冒出来,唐厌咬着牙,把持续不断的眩晕感压下去。脑袋里发出嗡嗡嗡嗡嗡的声响,在氧气愈发稀薄的电梯里,唐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唐厌,是不是不舒服啊。”

谢枕戈焦急万分,他家唐厌有幽闭恐惧症,他们被困在这里差不多有四五分钟了,他以为这个时间唐厌可以坚持,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没事。”

谢枕戈艰难地打开手电筒,在微弱的光线下,唐厌脸色惨白的像鬼一样,怎么可能没事。

“你再坚持一下,救援应该很快就到了。”

谢枕戈把唐厌的脑袋压在自己脖颈,汗津津的脸颊和他紧紧想贴,温热的皮肤触感把源源不断的力道传递给唐厌,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

唐厌唔的一声,后背无端泛起疼痛,像是被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过,生疼。

剧烈的咳嗽伴随着呢喃细语,唐厌神志有些不清楚了。

他恍惚又回到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不见天日。

不足十平方的狭小地下室,是唐家专门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后辈的地方。墙壁湿答答的,数不清是潮气还是从哪渗进来的水珠,犯了错会被直接丢进来,关上一天一夜。

唐厌第一次被关进来还是因为他妈妈的骨灰问题,唐家不允许他出门兼职,更不许他有任何副业。

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百二十块五角钱,买一个很一般都墓地都得二三十万。他想让妈妈入土为安,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还是在晚餐过后敲响了唐宁远的书房门。

书房里明显是有人在,可迟迟没人开门,唐厌好不容易才聚起来一点点勇气,他怕自己现在走了,下一次再来又要好久。唐厌硬着头皮等在门口,好半晌,书房门开了一个小缝。

唐宁远发丝凌乱,衣领胡乱散着,脖颈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口红印子。他看了眼是唐厌,不屑的整理着裤腰带,厌烦极了。

大概猜到唐宁远是在做什么,唐厌脸颊咻的一下就红了,在唐宁远逐渐暴躁的眼神里,磕磕巴巴道:“你,你能不能借我三十万,我以后有钱了还你。”

呵。

一声冷笑让唐厌心凉了半截,可为了那个墓地,唐厌还是硬着头皮恳求,“我一定会还的,你就借给我吧。”

“你?唐厌,我是谁?我是什么身份?”

唐厌从小到大都没有喊过一句爸爸,猛然的询问更是让唐厌卡了壳,好久都没有完整的喊出来。

唐宁远视线愈发阴沉,单手撑在门框上,毫不客气的讥讽道:“唐家给你的零花钱还不够多么,喂不熟的白眼狼,连个爸爸都不喊。还三十万,你配要这三十万吗?”

“你拿三十万想干嘛,你前十多年见过这么多钱吗?还,拿什么还?”

唐厌脸上像是挨了两个巴掌,火辣辣的疼。在那个什么都没有,偏偏自尊心最重的十六岁,唐厌羞耻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低着头,脸颊红到滴血,还是强装镇定道:“求你了,我想给我妈买个墓地。”

顿了几秒,唐厌才小声的憋出来一个字,“爸。”

“墓地,你是暗示我,想让你妈进我们唐家的祖坟吧。你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有没有资格,配不配。”

在一声声的嘲讽里,唐厌豁然抬头,直勾勾地看向唐宁远,反驳道:“那造成这一切后果的人是谁,不是你吗?”

当初不喜欢为什么要和她谈五年的恋爱,不喜欢为什么要让她怀上孩子,不喜欢又为什么告诉她,一定会娶她。既然通通都做不到,为什么要轻易就许诺呢。

&nbsp-->>; 啪。

唐厌被一巴掌打的后退了两步,唐宁远面目狰狞地揪起他的衣领,半拖着把他丢进关禁闭的地下室里。

粗粝的地板让唐厌的手掌磨出一道血痕,他呆呆的跪坐在湿乎乎的水泥地上,眼底满是恨意。

无数次升起想杀了唐宁远的念头,又被他一点点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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