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凌芳出了宫，静遠宫的局也就散了。

白漠谦回去后就进了自己的小书房，心里情绪的碰撞，激的他难受。

方才顺妃的问题，宇文凌芳答的很全面，有客观的，也有主观的。许多想法都是新奇的，甚至也会去考虑执行时的困难程度。

但看她面上的表现，应还是有所保留的。毕竟是在宫中，隔墙有耳，太有想法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只要答到顺妃点头的程度，也就可以了。

白漠谦心里自然认可宇文凌芳的能力，毕竟她的学识和见解都不一般。但却又觉得不甘心，不情愿。

这别扭的情绪让他自见了宇文凌芳就开始皱眉，到现在都舒不开。纳兰浅笙教导他万事不能被情绪影响，如果一定被影响，就不要贸然行事，先理清根源，再做打算。

叹了口气，白漠谦心说先这样吧，相处几日或许就明白些了。

——·——

“思歌姑娘等等我啊！”花墨研追在后面叫喊着。

思歌这一趟走的很急，几乎什么都没收拾，出了潇湘苑的门就走。也就是花墨研闲，整日无事就爱往她身边凑。

“我怎么不知我这一行还邀了你一起？”思歌缓了马的步子，对着花墨研道。

思歌的马是人提前备在城门外的，而花墨研骑的马是在城门口急急忙忙随便买的，自是没得比。花墨研这一路跟着，多少是有些力不从心。

“哎呀，怎么就没有了！”马累的不轻，花墨研坐在上面倒是老神在在的，“思歌姑娘怕是忘了，之前你可是说了要我配合你的，你现在突然这么一走，还没说怎么配合呢，我自然是要跟着的。”

思歌仔细一想，倒是有这一茬，只是后来收了莹樱的信，便把别的打算都放下了，倒是忘记跟这人说了。

“潇湘苑中又增变故，如今已不需劳烦花公子了。”思歌解释着，拽着马匹让它再慢些。

“那正好！”花墨研惯会顺杆爬，立刻道，“我本就闲来无事，如今跟着思歌姑娘，想来能涨不少见识。”

许是最近的变故太多了，平日里看着花墨研总是不顺眼的，现在潇湘苑内混乱复杂之下，倒是让思歌觉得他靠谱了几分。

也是，苑中的人既然不能完全信任，那和花墨研又有什么区别？说与自己的话，好坏真假全凭判断罢了。

这么想来，一路上能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也算不错。

思歌暗自摇了摇头，笑自己安逸的都脆弱了。便莫名想到了沐珩，今日就是从沐珩那直接出发的，他过去总是陪着自己的那个人。

眉头皱起，复又舒开。思歌垂下眼帘，都是有结果的事了，还想了做什么？

“怎么了？”花墨研忽的止住了话，仔细回想了边方才的话，应是没什么差错的，“是在下莽撞了，思歌姑娘若是此行不便旁人同行，我现在就掉头往后走。”

思歌被他的话唤回神，笑道：“无妨，花公子若是想，那便一起吧。”

“嗯啊……”花墨研敏锐的感觉到思歌的低落，张嘴却只发出音节，主要是没什么头绪。

不管是思歌不开心的头绪，开始开口问原因的头绪，两人的关系，到底还是差些。

思歌要强，他便不会去让自己随便成为强势的那一方。

“那咱们现在要往哪去？”花墨研决定岔开话题。

“先去云水城，”思歌答他，“此行是要寻人，只是我未曾见过，所以全凭缘分。”

花墨研点了点头，随即警惕道：“要找之人是男是女？”

思歌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看过去的面上很是无语。花墨研却一反常态的小心坚持，“到底是男的是女的？”

这话说的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思歌在欺负他。

他不想惹思歌生气，但如果让思歌进去到另一个情绪中，心情或许会好些。

“男的，”思歌故意板着脸说，见花墨研整个瘪了的脸，心情居然好了几分，又道，“是受人之托，与我没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