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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别将我挽留!(十九)(1 / 2)

“许,许,谁敢不许!浩倡,没事你就给我帮忙;有事,你随时丢下我的事,和紫琼忙你们俩自己的事去!”山说。

酒越来越上头,李浩倡感觉有点热,他脱掉了衬衣,抓在左手里。右手依然搭到南山的右肩上。

从后面看,李浩倡身材呈典型的倒三角。即使在夜晚的灯光下,他的三角肌也显得很分明。

上大学后,大家开始抽烟喝酒。寒暑假里,大家酒后勾肩搭背走在家乡街道上的样子,一直是前几年西宁在大学里对故乡这几个人最具体、最深刻的记忆。

多年后,在远离故乡的南方某大都市里的一间画室里,今夜的画面突然闪现在教授王西宁的脑海了,他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连夜开始画一幅油画。

两周后,他画完了这幅油画。

他给这幅油画取名《遗留在故乡的青春》。这幅画完全就是今夜他看到的一切:狭窄的街道、高大的法国梧桐、路灯和李浩倡手搭山肩膀两人并肩行走的样子。王教授还记得那时候故乡的路灯光线偏紫,所以,照在李浩倡肩膀和胳膊上的灯光微微偏紫。

走到李浩倡家门前,山和他停下脚步,两人几乎同时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点燃自己的烟。

这支烟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

南山点燃烟后,什么也没说,走上东城墙跟下的内环,向北慢慢而去。

他觉得即使是深夜车辆很少的荆中路也很喧闹,空气污浊;他只想在空气干净点,静点的地方走走。最近一个多月来,他几乎每天都趴在办公桌上,如果不趴在办公桌上,就是陪蹇老板在酒桌上。这种日子太累了。

深夜的内环,除了偶尔碰到一、两对紧紧挨着散步的情侣外,就没其他什么人了,路上很安静;绿色隧道里的空气微凉、路灯昏暗。这一切都和南山想象的一样。

山需要在这样的地方散散步。

早上,李浩倡在口渴中醒来。走下楼,看到安歌和外婆正在吃早餐。

“难得李先生这么早起床,是不是和我们一起共进早餐?”外婆向李浩倡招招手。

“荣幸之至。”李浩倡一边说一边向安歌摆摆手,要她别起身,走进厨房自己盛了一碗粥,回来坐下,三人一块吃早餐。

“浩倡,安歌要换工作了。新单位是市体委。昨天她的启蒙教练王校长来我们家,和我们俩商量了这个事。调入手续都办完了,安歌到市体校办理一下交接手续,就可以了。”外婆说。

“好事啊,女孩子进机关工作,更好!”李浩倡高兴地说。

“我还没进机关工作过,不知道好不好;反正在体校工作,我是蛮开心的!大家都说进市体委工作比在市体校好,那我就进吧,不能辜负教练的一番心意。”安歌一脸平静。

安歌上班去了,外婆到城墙边写生去了。收拾完厨房和餐厅,李浩倡不知道做点什么。坐在餐桌边,他点燃一支烟。屋子里静悄悄的,手里的香烟在燃烧,发出细微的吱吱声……

和外婆吃完午饭,李浩倡收拾完厨房和餐厅,走进外婆的画室,继续画上午才开始画的那幅油画。等到李浩倡感觉到有点累得时候,他抬头一看挂钟,将近下午三点了。

李浩倡想出去走走,舒缓一下筋骨。

内环南路两边的树,大都高大通直,枝丫在路的上空交接在一起,并不密实;南风不大,但是南风足以让所有的树叶都在它的轻抚下跳舞。跳舞的树叶,也让阳光在内环南路上跳跃抖动。

这些跳跃抖动的光斑极具欺骗性,给人的感觉就是它们在不停地移动,并且移动的方向就是你一路望过去的方向。李浩倡被这些明亮的光斑诱惑了,像个孩子似地踩着这些光斑一路向前奔跑。

在船上生活的三年,几乎没跑过步,刚开始跑的时候有点吃力,但是他还是坚持着继续跑。多年踢球打下的身体底子,很快就扛过了跑步极限。

过爱民路口后,李浩倡越跑越轻松。每跑一步,他的脚都能踩得到他想踩的那块光斑。迎面而来的风,拂过身体,似乎有强烈的抬升作用,让他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盈。

李浩倡知道这只是自己的臆想,所谓的腋下生风、身轻如燕就是如此吧!

李浩倡有点口渴,想去买点喝的。他放慢速度,向北拐上郢都路。没走几步,路东,长江大学文学院的西大门出现在眼前。因为文学院,这条街从荆中路口到内环南路口,小吃店、奶茶店等专为大学生开的店一家接着一家。单说吃的,每天吃一家小吃店,估计半年都吃不完这条街上的小店。安歌对这条街上的小吃念念不忘,至今都时不时跑来吃上一次。

李浩倡没买奶茶,他觉得那东西太腻;买了一瓶“活力28”纯净水,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慢慢向北走。

“传过来,传过来……”,隐隐约约,从文学院内传来踢球时特有的叫喊声。李浩倡透过围墙上的栅栏往里一看,一群人正在足球场上踢球。

在场边看了一会,李浩倡发现,穿白色上衣的球队和穿蓝色上衣的球队相比,实力相当,中场甚至还强一点。估计是刚刚开踢不久,大家体力都不错,攻防转换都很快。李浩倡一边看球,一边为双方的失误叹息。偶尔还要为明显的失误情不自禁地笑骂两句。

看了将近半小时,没看到一个进球。

“同学,现在比分多少?”李浩倡转身问身边的一个女生。

“零比零,没进球。”女生头也没回,关注着场上的形势。

正说着比分,白衣队的前锋从右路边线突破,奔跑时摆动的手几乎打到站在边线旁李浩倡的身体。蓝衣球队左后卫冒冒失失地冲上来就是一个飞铲,白衣前锋把球一挑,连人带球越过后卫,带球疾进。

双方收缩防守和抢点进攻的人员潮水一般涌向球门;看白衣前锋前面空无一人,对方中后卫想来补位拦截,又忌惮白衣队其他队员抢占最佳进攻位置,所以犹豫不决。

在对方中后卫的犹豫中,白衣前锋带球快速逼近球门,抢在最后终于忍不住冲上来的中后卫封堵前,抡圆了一脚大力射门。

球贴着草皮蹿进球门近角。

场上场下,球员和观众一片欢呼。看到这些忘情欢呼的学生,李浩倡想起前些年,自己对每一个进球也是激动不已。

三年没踢球了,不知道哪天上场进球后,还会不会激动。

“你……不是本校的吧”刚刚回答李浩倡比分的“女生”回头问李浩倡。

“女生”短发,画着精致的容妆。五官柔和,给人恬静温暖的感觉。看着这张脸,莫名其妙地,浩倡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从神态上看,完全不是个学生,应该是个老师。

“老师,我确实不是你们学校的。”

“什么,老师?你知道我是老师?你不是本校的?那你又是哪里的?”“女生”被李浩倡的回答逗笑了。

“我就是一个家住古城的是社会青年啊,老师!”浩倡回答道。

“什么,社会青年?多奇怪的一个称呼。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师的?说说你的判断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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