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除了陪翠花看医生做检查，余以为也没有闲着。他通过车牌号查到车主，是一家公司的户头，那家公司叫作云贵大山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注册地是贵州的一个偏远县城。

贵州属于经济不发达省份，但是有很多科技公司在贵州注册，这并不是稀奇的事情。因为贵州虽然穷，但是相应的人工成本低，更重要的，是能源便宜，电费价格比沿海地区低了很多。所以很多并不在意公关形象的公司选择在贵州注册，考虑的就是运营成本。

现在的大数据真的厉害，余以为还查到云贵大山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齐易果。这个发现让余以为非常兴奋。

很多公司通过复杂的股权架构把实际投资人隐藏起来，再找来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担任法定代表人，这个法定代表人甚至可能就是一个根本不曾走出过村子的大字不识一个的山野村夫，一百元钱就可能把身份证出卖了。虽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没有出现在公开的文件中，但是通过公司活动轨迹的追溯仍然可以检索到实际控制人。这其中的算法很复杂，但基本的逻辑就是实际控制人虽然不在公司挂名，但公司的利润最后必然会汇集到实际控制人那里，这样一来就留下了一条资金流动链条。在去中心化的区块链中，只要用心，肯定能追踪到一笔特定资金的流向，不管转了多少手。

以前这项技术用于政府监管，后来逐步对民间开放。现在有很多公司都在做大数据检索，但要拿到敏感信息还是需要深网和暗网交易。

在大数据面前，任何人都是透明人，没有任何秘密。齐易果就是这样暴露出来的。

当然，余以为也为此花了不少钱。律师就是这样，表面上看挣的多，实际上花销也大，成本高，利润很低。

现在余以为要考虑的，是齐易果是否真的和老蔫巴的事故有联系，或者，保山的事故只是一个类似的事故，纯属巧合。思来想去，余以为决定还是顺着齐易果这条线追下去，毕竟这是目前唯一清晰的线索。

翠花目前已经晋级余以为的助理了。虽然这个助理不能帮余以为处理法律事务，但是打个杂还是可以的。翠花现在心情特别好。“白血病”的病症被澄清了，根本没有的事，就是被骗了；精神状态不佳只是暂时的心理障碍，疏导一下就好；加上成为余以为的助理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翠花做梦都会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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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了助理，余以为自然就要使唤。他让翠花去小花那里，问小花什么时候方便开个会。以前这种事情都是余以为亲自去说了，这不是有助理了嘛，余以为也摆个谱。翠花乐颠颠地就去问了。她愿意干这事，工作让她感到自己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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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说现在有空，来吧。翠花又乐颠颠地回来把话转达给余以为。余以为说好，告诉徐老板，我马上过去。翠花又乐颠颠地跑去告诉小花。

跑到一半，翠花明白过味儿了，她翻转回来找余以为：“你把我当傻狍子啊？”说着，作势挥拳打余以为。余以为一边抵挡一边笑着说：“你这个助理，难道要造反不成？”

两个人闹了一阵，整理好衣服去见小花。

余以为敲门，小花开门，余以为却见到小花正在打电话。看小花脸上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神色，应该是一通充满正能量的电话。小花招手示意他们进来，余以为自觉地默声，悄悄地把门关上。

小花把电话讲完，神采飞扬地问他们：“猜猜是谁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