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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3章 大乱将起(1 / 2)

第1033章大乱将起

十几天后,齐主高洋返回了邺都,归朝后的第一天便在邺宫东阁宴请群臣。

若是在别的政权中,皇帝宴请群臣自然是一项非常让人愉悦的福利,但是在北齐则就有点不好说。受召群臣各自坐在席中,强颜欢笑应酬着皇帝陛下,但内里却都心弦绷紧、不敢松懈,心怀忐忑的猜测着今天谁又要成为新的倒霉蛋。

果然,在酒过三巡之后,高洋便停杯弃箸,视线逐一在殿内群臣席位划过,眼神则有一些茫然,似乎是正在思考什么事情。

殿中群臣很快便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当即便各自忙不迭放下手中的餐具,有的口中还有未及咀嚼下咽的食物,也都忙不迭吐进手中、掩入袖内,唯恐咀嚼的动作吸引到皇帝陛下的注意。

高洋的视线在殿中巡弋多时,最终落在了一同归都的常山王高演身上,但是眼中的茫然和思索却仍然没有淡去。

这一幕自然也被有心人察觉到,正当殿内众人正自暗忖常山王莫非又因劝谏而惹厌皇帝的时候,高洋的视线终于收回,表情也变得鲜活一些,转而向近侧杨愔等几人笑问道:“今日宴会群臣,如此欢乐,何以不见王元景在席?”

杨愔听到这话,表情顿时一凝,片刻后才连忙欠身说道:“启禀至尊,王元景性情疏诞、难应时趣,因恐有扰宴乐兴致,臣便着其归家自处,不许赴宴!”

不过想到皇帝日前的做法,似乎是对此事有着另外的看法,只是不知道这份不满究竟源于常山王还是斛律光。因为全都有点拿不定主意,因此在场众人也都没有急于开口发表自己的意见。

&;=&;&;&;“怎么?伱等全都没有异议?”

近年来皇帝有一个很明显的意图,就是希望将晋阳勋贵们与晋阳兵给拉开一定的距离,诸如任由斛律光兄弟们守孝期满都不加夺情任用,就是因为斛律金一家在这晋阳兵体系中浸淫太深、影响太大,斛律光、斛律羡兄弟在勋贵当中又比较出众。趁着国中并无繁重的军事任务,暂弃一下斛律光兄弟以淡化其家族影响。

一场御前会议结束之后,群臣便都告退行出。

自王昕登殿,高洋的眉头便紧紧皱起,视线从王昕身上移开,转而望着前往其家召见的武士发问道:“你等入宅时,见王元景正做何事?”

高湛闻言后忙不迭又点头应是,旋即便坐回自己的席中,脸上仍然还保持着笑容,但案下紧紧握起的拳头却已经是皮肉绷紧、指节发白。类似的羞辱他已经承受过许多次,如果表现的不够恭敬顺从,有时候甚至还要遭受一顿毒打。

相对于许多元勋宗室和执政大臣都免不了遭受虐害,王昕遭受虐杀的事情虽然也让人惊惧,但对于朝廷政局倒是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一场宴会结束之后,第二天一切政务运行如常,杨愔等人虽然因为没有救下王昕而颇感遗憾,但还是快速平复心情,投入到之后的政务工作当中。

只是他这临时起意找的借口有点拙劣,因此说完之后贺拔仁便先忍不住了,起身反驳道:“交战重地不以善战的大将镇守,难道要以儒生文士教贼以礼?平秦王此言,当真荒谬!”

高洋听到这话后却冷笑起来,指着杨愔笑语道:“大肚翁以厉言欺朕,实欲救尔博士。贼子忤上,岂夺官黜免能赎!”

杨愔这里还没思忖出一个头绪,高洋却已经笑着发言道:“德政所言,倒也不失公允。如今国中不乏精壮盛年可用,倒也不必尽仰老物以镇边中。以咸阳王出镇河阳,的确妥当。他先人战没金墉,使其入镇,国仇家恨更能尽责!”

杨愔此番面授毕义云要严查朝士牵涉边市走私的事情,而恰好司马子瑞的堂兄司马消难因任职北豫州刺史,本身也参与走私市贸。

对于高德政这样的人,如果仅仅只是检举其人贪赃纳贿,打击不会太深。可如果将边市走私联系起来,顺便将长乐王尉粲一并拿下,另择良将镇守晋州,也算是一石二鸟。

且不说杨愔心中所想,这毕义云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当其告退行出时,正逢尚书左丞司马子瑞入堂奏事,毕义云望着对方便冷笑起来。

众人听到这话后,再联想日前王昕的遭遇,心内这才略有了然。

高洋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一沉,也不管杨愔乃是宰执之尊,抓起案上金爵劈手便砸了下去,旋即便又余怒未已的着令殿中武士速往大臣王昕家中去将之引入宫中赴宴。

“罢了,你今成人做官,不要再热衷操持这些伶奴贱业!”

“王尚书住口!君王雅兴恩恤,赐飨群臣,群贤毕至,唯尔独清?”

“快扶常山王出殿休息,并着御医速速为王诊治!”

因为毕义云常有弹劾勋亲权贵的行为,因此也颇受人嫉恨,被人反作讼告。司马子瑞乃是司马子如从子,常常进奏毕义云不法之事,虽然不成大罪,但也让其不胜其烦,心内对司马子瑞也是恼恨至极。

虽然他母亲大尔朱氏近年来礼佛愈恭,喜好清静,但皇帝想要登门做客,他也不敢拒绝,只能先回家架起帷幔遮住佛堂,避免宴乐声太过吵闹滋扰到母亲。

王昕这会儿也自知处境不妙,但他听到这话后只是顿首说道:“臣之所以居朝得用,非以侍从辞令之才见取,案中无有积事,职内无有疏忽,自度非是窃禄之贼,无愧君王所用!”

“启禀陛下,臣等入宅所见,王尚书正坐廊下抚琴吟咏。”

高洋听到这话后,兴致乏乏的摆摆手。

王昕吃痛之下连连惨叫,殿中群臣多有不忍。因为王昕旧在洛下便颇有贤名,如今在朝大臣也多有其亲友,眼见他遭此刑罚虐待,不只是杨愔,还有崔暹、邢子才等都纷纷起身,欲为王昕求饶。

“臣以为此事略有不妥,咸阳王虽是戎才,但方今晋州局势并未有非战不可,善战者难免贪功,若以咸阳王处之,边中恐或不靖!”

但今高德政竟然发声力挺尉粲,这就不免让杨愔心中暗生疑窦,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高洋直到第三天才又召见几员重臣,包括平秦王高归彦、宰相杨愔并高德政等人,以及安定王贺拔仁等老臣,将高演之前在晋阳所进奏书甩出来并发问道:“常山王之前举荐咸阳王为晋州刺史,你等以为可否?”

高洋等了片刻,见众人都不发声,于是便又皱眉发问道。

不再饮酒后,高洋也没有闲坐殿中,而是传召歌舞伶人登殿表演舞乐,当见到那排头的舞姬装扮时,似乎是有些不满,先是皱起了眉头,旋即便笑语道:“此奴如此拙样,也配以色娱人?尚且不如阿九装扮美好,逐出去!”

殿中群臣看到这一幕后,全都噤声不语,就连杨愔应答未遂上意都遭受折辱,其他人如果失言的话,怕是就要小命难保了。

对于斛律光出任晋州刺史一事,杨愔等人倒也自觉并无不妥,晋州作为太原南门,位置显要,而眼下坐镇彼处的长乐王尉粲着实让人不怎么放心,如果能以斛律光将之取代也算是一件好事,起码斛律光在能力上更加让人放心。

“德政当真好家业,就连奴仆穿戴都很是富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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