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鸣请辞的次日,姜绥让采蘩请贺兰怀笙进宫。
凤仪宫。
“怀笙,我需要你帮我一件事。”姜绥对着贺兰怀笙郑重其事地说到。
“什么事让你如此严肃。”贺兰怀笙看着姜绥的样子认真询问。
“请你带我去拜见卫国公。”
“何事如此着急?”
“国公请辞一事你可有听说?”
“我不爱出府,未曾听说。因何而起?”
“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讲。”
“好。”贺兰怀笙看出姜绥很着急,便没有细问。
姜绥穿了一身便服,坐在贺兰怀笙的马车里出了宫。
此行不能让别人知道,况且即使以凤驾前往,林鸿鸣也未必会见。最顺理成章而又不引人注意的方式只有请贺兰怀笙帮忙。
马车里,姜绥向贺兰怀笙讲述了事情经过。
“外公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怎会突然有此一言?”贺兰怀笙有一点不解。
“此事也不怪国公,他也是为了大昇和陛下着想。现在我只想赶快见到国公,让他们君臣免生嫌隙,伤了情分。”
国公府。
家丁看到贺兰怀笙后就恭敬地放行了,问了管家后,贺兰怀笙带姜绥径直去了书房。
“外公,我是怀笙。”贺兰怀笙敲了敲门。
“进来吧”林鸿鸣听到声音,就应和了一声。
贺兰怀笙带着姜绥走进去,林鸿鸣看到姜绥后先是一惊,然后镇定地准备上前行礼。
“拜见皇后娘娘”林鸿鸣话刚出口,姜绥就赶紧扶起他。
“国公不必多礼。”姜绥亲切而又温和。
贺兰怀笙悄悄出去,把门关起来了。
“皇后娘娘请上座。”林鸿鸣把礼节做得很到位。
“国公不必客气,请坐。”姜绥依旧是笑着开口。
两人依次坐下。
“娘娘此次到访,有何指教?”
“国公言重了,您陪太上皇守这江山近四十年,乃是肱股之臣,我可不敢班门弄斧。”
姜绥用“我”而并非“本宫”,彰显了她对林鸿鸣的尊重和肯定。
“娘娘有话不妨直说。”
林鸿鸣没有因为姜绥降低身份而改变态度。
“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国公对大昇忠心耿耿,对陛下直言相谏,在此先谢过国公。”
姜绥言语恳切,眼神充满感激。
“昨日朝堂之事我已耳闻,国公确是为大昇为陛下做万全打算,陛下也是知道的。只是陛下与我有诺在先,此生只我一人,君子一诺千金,何况陛下是帝王之尊,更是一言九鼎,所以昨日大殿之上,陛下并非有意不听您的劝谏,只是左右为难了。”
姜绥虽然是温声细语,却字字句句都似发自肺腑。
“娘娘,恕臣直言,虽如此,但为我朝开枝散叶乃是陛下的责任,也是天下百姓的期待,陛下此举怕会动摇大昇根基。”
姜绥如此解释,林鸿鸣也是稍稍释然了。
“国公为陛下和大昇殚精竭虑,我和陛下都感念于心,大选之事,您无需忧心,我自会与陛下商议。”姜绥宽慰到。
“娘娘此言何意?”林鸿鸣大概猜到姜绥的意思,但他要一个肯定的回复,否则岂不是徒劳。
“国公放心,我会与陛下商议大选之期。”
姜绥也是挑明了说。
“娘娘方才说陛下一言九鼎,此事如何能改?”
林鸿鸣还是要具体的说法。
“我会与陛下提出大选之事,自然不算陛下食言。”
姜绥怀抱十分诚意,有问必答,并不推诿。
“恕臣不敬,臣如何相信娘娘?”
林鸿鸣这么说也就表示他并非是真的想要告老还乡。
“我此时若是发誓想必国公也是不能放心,我以皇后之位担保,若是七日之内陛下没有择定大选日期,我便自请废后。”
姜绥为了让林鸿鸣彻底放心,说完就走到一旁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下
“端宜皇后姜绥,自居中宫之位,不能为陛下解后顾之忧,安内宫之事,无母仪天下之德,自觉无颜面圣,自请废后。”
后面加盖了她的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