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雍骄傲又自信。
他伸手一点,示意身后的府衙兵,把这些女子都给锁起来,然后扭送上地面去。
文欣背着荆小妹,离着郑雍最近,也是侍从们头号要拿的人。
她下意识往便要逃跑,可这里四面俱是墙,唯一的出口又被人堵死了,要往哪里跑?
哎!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她们出自庄户寒门,难道就活该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么?
走投无路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机拓之声,轧拉拉响过后,突然地面一震,身后的女子们发出了一声惊呼!
文欣忙扭头看去,见自己背后的地面登时两分开,所有女孩子都齐齐往下掉去——
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行动时,那机关又迅速关阖上了!
等于说,除了文欣以外,所有人女孩子都凭空消失了。
郑雍见状惊诧不已,脸色越来越黑,大叫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说——”
络腮胡子显然也很懵逼,整个逍遥窟就这个地窖适合藏人,可他如何能想到,地窖竟还有一层机关,能把人全给搞丢的?
“小人、小人不知道哇。”
郑雍一脚踢开了他,下令开挖,挖地三尺也要把御史台的家眷给挖出来!
暴怒还不曾平息片刻,他又把目光落在了文欣的身上。
“她是谁?你拐来的么?”
“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哇。”
“那你知道什么!!”
“小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哇!”
…
“他不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小
郑大人到时辰该上路了。”
凉薄入骨,悠悠缓缓的声音,从北墙后头传来。
随后,那道墙跟着打开,露出了一道可供人进出的缝隙。
玉娘娇笑着率先从门后轻步而出,向郑雍抛了个媚眼过去,万分怜悯的摇了摇。
再接着,贺清着一身玄色葛纱袍,抖落着宽袖,姿态风华,逶迤而出。
见着贺清至此,郑雍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自己怕是中了套儿了,自以为给贺清来了一记釜底抽薪,谁想玩呲了,怕是连自己的性命都要搭进去了。
“你敢杀我?我爹、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自己虽然带了百个侍从,但与贺清对峙,天生会有一股惧意,侍从亦不能叫他安心,唯有把内阁首辅的老爹搬出来,慑他一慑!
“哦?”贺清轻笑一声:
“那再好不过了,来日我与你爹有个胜负,自当提酒一壶,去你坟头祭告,叫你黄泉安心。”
“贺清!我乃朝中三品大臣,功名在身,沐浴皇恩,你如何敢杀我?!”
…
贺清惋惜一叹:
“这话本督说过好几次了,怎么各个不长记性呢?杀人,要什么因由?”
他一步步向郑雍靠近,粉黛浓重的脸上,是杀意刻骨的美艳笑意。
“况且,小郑大人是慷慨就义,死于剿灭贼子之时,为国为民,当是功劳卓著,本督上请天子,自当与你英灵犒赏。”
“送小郑大人上路罢——”
贺清一声令下,鬼魅一般的东厂杀
手从四处涌来,悄然无息的用刀子割破了那百名府衙兵的喉咙。
“咚咚咚”
府衙兵倒了七七八八,只剩郑雍一个光杆司令,还立在当场未杀,算是一种示威羞辱。
郑雍走投无路,彻底失了心智,他大叫一声,临死也得捞个垫背的!
于是,伸手抓住了边上文欣的手臂,猛然朝着自己一拽,死死勒在了怀中!
文欣不防,遭此突变,她只觉喉咙发紧,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