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一贯勤快,为了不白吃贺清家的一口饭,更是比在文家时上心,什么都抢着做,怎么这会鸡没喂,早饭没做,院子没扫,大早人就不见了?
文欣走到木架子上,抬起一方蒲草圆簸箕,抖了抖里头晾干水分的菜头,寻思是响午拿来清炒成片儿,还是腌在酱坛子里做成榨菜吃。
这时,乡道儿上一瘸一拐走来个人影,大老远就冲着文欣招了招手。
文欣心里纳罕院子这么偏,贺清和光哥儿又是孤僻性子,与谁也不来往,怎有人寻着这里串门子?
待人走近了,认出来人是那个被父亲下手的最后一个少年。
通过那日的拜师帖,文欣知道他叫荆禾,她方恍然回神,忙迎了上去,急道r>
“你来这里做甚么,凭白走了这么些路,不要命了!”
照例说,阉割完的人三日才能下床,可为了防止日后龙骨不直,他每日还要抽筋伸腿,日日受着心肝碎裂的痛苦,要足足修养百日才成
他这才几天功夫!
荆禾一脸惨白之色,强忍着痛苦,这一路走来都像踩在刀尖子上,他一脸倔强之意,眼底都是怨毒的恨意
“大师傅死了,师傅你也被迫嫁了个太监,文水不是东西,连饭都不愿给我吃,留在那里也是个死,我不如奔个痛快!”
牵扯到了伤口,他嘶嘶倒吸着冷气。
“浑说什么,快到屋子里,我替你看看一一”
文欣搀上他的胳膊,就往堂屋里头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