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欣把放在南屋储间里的大坛子,一个个搬到了院子里。
秦深用水桶打水,一遍遍冲洗着。她做事就是认真。
腌笋的法子,原是她一个广西的朋友的告诉她的,当时只听过,记了几个要领办法,也没有亲手尝试过。
只因觉得过程简单,又不费什么本钱,这才决定拿来尝试着做一下,看能不能挣些钱。
记得那朋友说过,只要做到三点便能成事儿:
首先坛子要密封,太阳下加温能叫笋子成腌的更快些;第二,腌制的时候不能沾一点油腻,这是顶顶要紧的,最后便是要用甘洌的泉水泡笋。
若没这三点,酸笋子是一定腌不出来的。
秦深问过文欣,这些大坛子原来腌过荠菜根,是沾过油的,如果要用来腌笋,得洗得干净一些。
于是,她越发卖力的冲洗坛底。水缸里的水没了,便去转轱辘从井里打水,她来来回回冲洗了四五遍方才觉得干净了。
廖氏那边已经同庚子一块,手脚麻利的把竹笋剥了出来。
院子里垫两块石头,直接架着砧板,秦深蹲着身子干活儿,把笋身一分为二,切成一片片的笋片儿。
切的时候,她尽量控制着切得薄一些,这样晾晒的时候,容易蒸发水分。
兴许是自己动手腌笋子太激动,又或是心中惴惴,对这次尝试没有信心,总之,秦深很没用的切到了手指,刀口处一下子涌出血水来。
“哎呀,你个蠢丫头!”
廖氏抛
下手里的竹笋,扶着腰就要站起来,却没想文欣要快她许多,他一个阔步已经到了秦深的身边。
“嘶——”
痛劲儿漫了上来,秦深看着血流的速度,这刀口切得还挺深的。
文欣攥上了她的手腕,低头看了一眼,拧着眉头就拉她往水缸边走去,一边走不忘扭头吩咐庚子去拿金疮药:
“堂屋里有药,炕桌柜子里那小瓷瓶就是。”
“恩。”
庚子点头应下,推开堂屋的门,没一会儿就捧着小瓷瓶出来了。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药铺里若有的卖,得开价得好几两白银,抵得上文欣两三个月的例钱,平时他自己有什么小伤口,大多是舍不得用的。
把药暂时搁在一边,文欣拿起水缸里的瓢子,舀水冲洗着她伤口上的血——
缸里的水凉得很,秦深的手指冷得发麻,伤口上的血渐渐少了起来,只有殷红的血丝还偶尔沁出来些。
“没事的,拿个软布按一下就成了。”
秦深讪然一笑,想要把自己的手往外抽,不料文欣攥得很紧,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似乎是嫌那隐隐出来的血色太碍眼,他竟然低头含住了她的指尖,轻轻一嘬!
发凉的手指,在他温热的口中迅速发烫,烫得秦深腾地就红了脸!
妈呀,她居然让一个太监给调戏了不成?
下意识的抽回自己的手指,抚过双唇的柔软触感,让她不禁头皮发麻,后脊发酸!
可下一刻抬眼,对上文欣清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