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向佳手中的灯笼下那微微的光，似乎闪了一下。

而听到最后一句话，陌寒忍不住叫道：“你怕了，想求饶，故意曲解‘同情’两字，对不对？”

向佳道：“是也罢，不是也罢。”

晏成冷着声音问道：“为何说你与我们有同样的心情？难道你也陷在同一张情网里吗？”

“如果我说是呢？”

晏成并不答话，心里却已将他认定了是那个人。

向佳却又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想法，但事有先后，虽是同一件事，同样的目标，却发生在不同的时间，你明白吗？”

晏成与陌寒更加迷惑，陌寒再也不想猜下去，掌上蓄劲，四周已隐隐气压沉重，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张宇林想不到他的掌气如此醇厚，大吃一惊，万一动起手来，只怕有惊涛裂岸之威，旁人也难免要受到危害，因此稍稍退后，但是以他张宇林的名头，总不能拔脚就逃，只退了两步，便不再退，暗中气沉丹田，护持心脉，以免受池鱼之殃。

陌寒沉声道：“受死吧！”

说着陌寒的一掌已然扬起，但晏成却站了起来，身影像道光一样地一闪，已经挡在陌寒前，逼得陌寒硬生生止住掌气，愤怒地望着晏成，道：“你为何不让我杀了这小畜牲！？”

晏成对陌寒摇了摇头，才转过脸道：“向佳，我不愿猜测你的身份，我也不明白你为何处处暗示，又不肯承认？你这么做有何用意？若你是徐臣，请直说，我们说开了再作了断！”

“我已经讲过，我不是徐臣。”

陌寒怒极大笑：“哈哈哈……你说你不是？那我问你，何谓天堂之门？何谓地狱之路？你答得出来，我就相信你不是徐臣！”

向佳不愠不火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讪笑之意，道：“陌寒，枉费你戴着天冠，背负着绝世宝刀，自称为武界高人。你想杀我，却找不到理由，以这样的问题刁难我，真是侮辱了武者的气度！”

“你说什么？”陌寒大怒，反手便要拔刀，向佳从容不迫地说道：“地狱之门由此打开。”

陌寒“咦”地一声，收回了手。

“你已关上地狱之门，走上天堂之路。告辞。”

向佳欠了欠身，便离座走下亭子，无视两名剑僮的注视。

那离去的背影看似不慌不忙，却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已走出了视线，这身轻功动得无痕无迹，高明至极。

张宇林这才深深地透出一口气，想不到向佳在言语间，轻易地全身而退。

晏成注视着向佳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张宇林正要开口，陌寒已冷冷地道：“你还不走？”

晏成回过神来，道：“张宇林，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是我的私事，若是任何人要掀开往事，我晏成绝不容他活在世上，莫怪我没有事先告诉你。”

张宇林点了点头，道：“晚辈还有一问。”

陌寒神情十分不耐烦，但见晏成没有说什么，只得忍了下来。

“为何两位剑僮说徐臣要杀洛云天呢？”

“没有的事，想必是他听错了。”晏成挥了挥手，背转过身去，逐客之意已非常明显。

“晚辈代洛云天多谢不杀之恩。还有……”

“啰嗦，出去！”陌寒指着外面的方向，不客气地说道，简直像是在呼喝犬马一般。

张宇林大窘，就算本来要离开的，被这样一斥，也退得不甚光采。反倒是已经背转过身的晏成对道友如此无礼，有些不以为然，温色道：“张宇林，你与陈擎背后宝剑，果然一直未曾出鞘，很好。”

张宇林心情一松，道：“前辈怎知我与陈擎恪守约束呢？”

“你们的宝剑一出鞘，剑气岂逃得过我的双眼？”

“那么，斗胆请问前辈：我们的宝剑何时可以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