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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公子世无双【4】(1 / 2)

自那日过后,裴良就时常来找他。

只是来的时候从不是正常的方式,有时候房檐下,有时候花丛,有时候是树……无所不有,倒是把周至的的胆子练的大了不少,至少在他出现时,还能面无表情的做些自己的事。

大半时候都是裴良说话,天下之大,他去过的地方不少,说的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周至不回些什么,他也能毫不在意的说下去,所以周至听得很是乐呵。

每每要离开时,便会问一句,“今日我这话儿好不好玩,可是能叫上裴哥哥了?”

周至当然是摇头了,他一是实在叫不出口,二是他好不容易克服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叫了爹妈,不想再多叫个哥了。

相处了好些日子才知道其实裴良才比春儿大两岁,却因为游历多了就显得格外成熟些。样子成熟,一说话形象又变了,可以说是个相当矛盾的人了。

他的身子果然日渐变好,咳血少了,力气多了,精神上也精神了许多。如此又过了大半个月,已经可以不用他人扶着就走路了。周至许久没自己走路,到了自己行走的那天,身临其境的有些想哭,看向身旁的裴良,“我能自己走路了。”

似问非问,他此时只需要一个附和而已,裴良点头答道,“是的,过不了几日你就能同我去花街了。”

他说话一向如此不着调,周至笑了笑,没应。又走了几步。紧紧跟着他的春儿暗暗瞪了裴良一眼,少爷身子渐好,那些坏的事好像也全都消失了一样,至少现在多了人在他身边也没生病了。院里除了多了几个丫鬟小厮,也多了个裴良,裴良来了之后少爷话也多了,院子多了几分生气,所以她即使再讨厌他,也不能做些什么。

几个小厮搬着花盆在他们面前行礼之后走过,廊下温度还好,周至穿了一身纯白的锦缎绣竹纹长袍,外披一件同色披风,腰束玉带,他长高了些许,长身玉立,脸色经过近月的调养有了血色,那么看着,已经是个如玉的翩翩公子哥了。

裴良看了看他,又改了话,“不,还是不去花街为好。”去了还不知道谁嫖谁呢。眼睛看向那几个渐行渐远的小厮问他,“你这院子可还收小厮?”

“怎么?”周至跟不上他的思维,问了一句。

“若是缺那种,暖床的小厮且记得找我。”

“……”

“你这人怎么如此放肆。”春儿看不过眼,斥了一句。

裴良笑,又是哪种带着钩子的笑,想摇手中的折扇,眼角瞟到周至,才半开,又啪的一声合上了。“你这丫头怎么如此暴躁,不过想做你家少爷一个暖床小厮,也发那么大脾气,太不合格了,还不如早早嫁人去,别扰了我和你家少爷锦瑟和鸣的好日子。”

“你不知羞。”

“我就不知羞。”

这裴良总能惹素日温驯的春儿发脾气,两人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都习惯了。周至没理他们,自顾自进了房门。

他学了棋,一步一步走到了棋盘边,一颗一颗的放下棋子。身后紧随而至的自然是裴良,他自然而然的坐在周至的对面,执黑子。春儿走到周至身后立看着,等着为他添茶。每次他不理,去做别的事时,这二人自然就不吵了。

他放了一颗白子,问,“最近可有什么趣事?”

这裴良也真是,明明一开始就有事跟他说的样子,偏偏得等他问。

“唔。”裴良放下一颗黑子,假装想了会儿,含糊的说道,“倒是真出了件趣事。”

声音带着明显的恶趣味,显然这趣事应该和他家有关。

“哦?”他配合的问,“是怎么个趣事?”

“说了你也别生气,也不能告诉旁人?”

神神秘秘,他应得干脆。“好。”

得了应承,裴良便不客气了起来,没管春儿还在,开口说道,“这趣事嘛,便是说,你那太傅爹有了个小外室。”

外室?裴良兴致勃勃,没等他表态,自顾自说了下去,“据说那日月黑风高,你娘亲偶发奇想为你父亲整理衣物,便发现衣间掉下了一个事物,抬眼看是个小香囊,她只记得你父亲这香囊不久前出现在他身边之后便一直不离身,原本以为是个什么不一样,一看也是普通的很。发现香囊似乎有东西,心想没什么大不了,然后就解了香囊,便发现里面是一支普通的耳环。耳环普通,她从没见过就一只也不可能是送给自己的,恰巧你父亲进门而来,见到解开的香囊面色大变,几步过去抢了过来。夫妻恩爱数年,第一次吵得如此激烈。为了不传出院门,都不知道杀了在场的几个小厮丫鬟。现在去闻闻你父母亲的院落,还能闻到股残存的血腥味呢。”

“……”

心理描写都有了,这样描述别人的父母亲真的好吗……

周至还没想好摆出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消息,春儿本来倒茶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凝质了一般,茶水哗哗流出桌面,溅在了他的衣袍上。周至看她,眼神木木的,看起来是被这秘闻给吓到了,递给裴良一个眼神,裴良眼睛转了转,装作在看风景。周至只好伸手拍了拍她,春儿才惊醒,第一时间就忙不迭的跪下认错,“奴婢错了奴婢错了,请少爷责罚。”

“无事。你今天什么都没听到。”

“还请少爷责罚。”

春儿态度难得的坚定,周至想,她大概是怕这秘闻以后传出去会怪在她身上所以找了个由头以示清白吧,周至胡乱猜测一通,就如了春儿的愿,“如此,因你打碎茶碗,便罚你一个月月银好了。”

“是,多谢少爷责罚。”

她起身依旧低头弯腰,看不清表情,拿出手帕擦了周至的水渍,退下去给周至找了替换衣物,很是匆忙。

倒是裴良也不说话了,从刚才起就看着他们,若有所思的盯着春儿离开的背影,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掌心。

打个岔,这秘闻自然也就聊不下去了,周至便当自己没听过。见裴良发呆,便问他,“可还下?”

裴良回神,笑,“自然是下。”

就那么跳过了这个话题。

这个小插曲周至没两下就抛却脑后了,日子也有条不紊的过着,春儿这些时日似乎总是有心事的样子,在他娘找上门来得时候不知为何褪去了血色,看起来是突然病了,周至看着也不好让她在侍候自己,就让她退下了,换了个丫鬟侍候。

“母亲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没什么别的事,只是想到许久不到你这儿来,心里念着你。”

她坐在凳子上,脸色苍白,衣袍空荡,看起来是瘦了许多。说话间,探过身子抚摸着他的脸,眼睛巡视他的眉眼一寸寸,欣慰的说道,“看着是越发俊俏了,若出门定是能接到好些姑娘的帕子呢。”

“母亲可不要取笑我了。”他只有几年命了,哪里有什么想法,别耽误人家姑娘。

“不是取笑。娘亲想了许久,看了许多。可总觉得那些姑娘配不上你……不过我也不晓得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所以过几日还是拿画像来给你看看好了。”一指堵在周至的嘴边,止了周至的话,“娘亲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你娶妻生子,你连这点愿望都不给娘亲吗?”

不知怎么的有点临终托孤的感觉,周至感到不适,反正只是看看,又不马上做决定,指不定是他娘受了什么刺激突发奇想而已,先哄她那么几天她就忘了,便应承了,“如此,儿子谨遵娘亲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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