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家租给了一对小夫妻,带一个三岁女儿。
她在这对小夫妻面前也是房东,但是个不多事儿的房东,看见自己的家住进陌生人,她心疼极了。
但不出租,她又怎么付房租?
好在万里长征马上到终点,坚持最后一哆嗦。
她选了个黄道吉日八月8号,那天一早,在二姐及二姐夫的帮助下,他们把家搬到了省实验南门外的出租房。
赵教授的这个31平小屋从来没装修过,而这些年一直出租,简陋程度惨不忍睹。
她把手能摸到的墙面贴上墙壁纸,这才顺眼些。
二姐把她的双人床送给云飞睡。
我正好换大床,二姐说。
她在小厅睡那张小木板床,小木板床两步外就是房门,她在床头挂片布帘,帘子一拉,小空间就出来了,没窗,狭小,躺那里的第一晚睡不着。
云飞舒服服地睡卧室。
问世间谁能无怨无悔这么牺牲?唯有母亲,还不是所有母亲。
云飞从12号开始到部队军训,半个月后才回来。
她也就有半个月的自由。
当天吃过早饭,她就出来了,朝西走了五十米不到,前方隐约出现白亮的东西,在波动,在闪烁,那是湖水。
她住的地方离南湖公园就是这么近,出门就是。
她站在湖边的堤岸上,不远处的湖面上就是南湖大桥,这里是桥南。
几年前,她坐着小船从桥下穿过来,游荡处就是脚下。
此刻,湖面又是红帆点点,像巨大蜻蜓浮在水面。
她划船的机会方便极了,但给她划船的人却走了。
那一荡漾的浪花里,哪一片是旧相识?
站在这里,她忽然又有了新发现,她和云飞精力合作来到省实验,是寻梦来了。
这个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在云飞被军事化训练时,她过着悠闲的日子。
一天,她又坐车出门,从城南到城东南去二姐家,距离比以前短了很多。
二姐帮她搬完家后,对二姐夫长吁短叹租的房子咋住?看着都喘不过气!
所以,她看见可怜的妹妹来到她家时,热情似火。
二姐儿子到婆婆家送天伦之乐去了,二姐夫升任了他所在大学的校领导,放假也在单位,抓新生入学的事。
姐妹在家得意忘形,好吃的米西完,二姐领她进了卧室。
二姐打开衣柜门,哇,又挂了很多新衣服。
一看就不是甩卖品,也不是打折货,衣服的精华被掐尖儿后才甩卖。
而那高尖儿永远保持骄傲。
二姐打量她一遍,摘下一套米白色正装套裙。
往她身上比了比,点点头,你穿浅色适合,送你了,开学正好穿。
不由分说,动手帮她穿。
拎过一双半高跟白皮鞋,蹲地上给她穿,仰起脸笑着说态度怎么样?
又从梳妆台里找出一枚红色胸针,别在胸前。
推着她来到穿衣镜前。
她一直低着头看着鞋尖走路,因为她极少穿高跟鞋不习惯。
当她抬起头来时,惊讶地看着镜子发呆。
那是谁?
修身套裙里像有只无形手,顺着她身材的曲线流畅地描绘出一个令人心神荡漾的轮廓。
侧面惊艳的s型令人浮想联翩,包臀裙摆下两条白亮的大腿细腻如脂。
那是她吗?
真的是她吗?
她下意识地往下扯裙摆,想盖住大腿。
要的就是露出来,你还盖?露着!二姐揶揄她。
二姐又把她推着回到梳妆台前,按着她的肩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