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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46章(1 / 2)

谢迟受不了罪,买了头等座,包厢软床舒服的很。

何沣也在这节火车上。她特意去了好几次茶房,终于“碰巧”遇到了他。

何沣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人模人样。

是花田巳先发现谢迟的,漂亮姑娘总是让人记忆犹新,他抵了抵何沣,想去打招呼。

何沣直接把他推进包厢里。

谢迟接上水,悠哉地回来,被何沣堵在走廊上。他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抵着车身,一言不发。

谢迟抬起眼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好狗不挡道。”

何沣放下手,让她过去。

他跟着谢迟进了包厢,还带上了门。他背倚着门俯视着坐到窗边喝茶的谢迟,“你想干嘛?”

“没干嘛呀。”谢迟吹了吹茶水,看向他,“久闻长春繁华,去看看。正好有个亲戚在,蹭几顿饭。”

何沣坐到她对面,“现在叫新京,不要乱叫。”

“管它长春还是新京旧京,跟我没关系。”谢迟淡笑着,放下茶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也算多日露水情缘了,你的同伙烦人得很,总是盯着我看,你不管管?”

“你还怕看?”

“我倒是不怕,就怕你再拿着刀子乱甩出去。”

何沣伸手将她的杯子拿了过来,喝一口。

“沾了屎的狗嘴碰过,我可就不要了。”

“你骂,使劲骂。”何沣将杯子推到她面前,“多骂几句。”

“浪费口舌。”

何沣睨了眼她的两个箱子,“你这箱子里头装了什么?”

“女人的东西,你也感兴趣?”

“进了关我看你不乖乖打开。”

“少当家可以先打开看看。”谢迟提起箱子,放到桌子上,“要我来?”

何沣没有动箱子,却动了身子,他站起身朝她压过来,捏着她的下巴拧高了对着自己,“想拿捏我?”

“你好拿捏吗?”

何沣轻浮地笑出声,握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软榻上,“那得看你想拿捏哪里?”

说着,谢迟就用力掐了下他的腰。

这一下,差点乱了他的神智。

“你不怕我兽性大发在这睡了你?”

“你可以试试,大不了你死我活。”谢迟手落在他的背上,“拉个俊俏的男人陪葬,不亏,何况还是何家剩下的唯一的种呢。”

何沣手下用力,捏得她面色酡红,“你觉得我舍不得杀你?老子这双手沾了多少人的血,你知道吗?”

“不想知道。”

忽然有人叩门。

何沣扯了扯领口,拉开门,顿时变了张脸,暴躁地吼:“干什么?”

是查票员。头等座客人一般惹不起,他们总会小心问候。本生就面带微笑地过来,见是这么个骇人的高汉子,更加低眉顺眼,她刚要开口。

“滚蛋。”

门嘭的被关上。

谢迟静静地看着他,“少当家脾气不减当年,还总是把滚字挂嘴边。”

何沣把她拎起来,抓住她的头发晃了晃她的头,“你再提这三个字,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疼。”谢迟皱眉看着他,“不提了,松开。”

何沣喉结滚动,松开她张着腿坐下去,一口灌了桌上半杯茶。

谢迟也坐回去,揉了揉脖子,“你也是去长春吧?啊,不对,新京。”

何沣没回答。

“我这弱女子人生地不熟的,见了日本兵怕得很,下车捎我一段?”

何沣面不改色,瞧着冷森森的。

谢迟靠近他些,挥了挥手,“小池君?”

何沣忽然起身,按住她的头,靠在自己脖子间,在衣领上留下隐隐的口红印,他哑着声,对她耳边轻语,“小娘们,学会威胁人了。”

谢迟用力推开他,“我可没威胁你。”她抬着眼皮,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是真的怕。”

装,跟从前一模一样。

可何沣就偏偏吃她这套,他心里又痒又麻又酸又闷,转身直接开门走了。

……

火车又缓慢爬了一夜,这一路上查的真是严了许多。

今天上午,谢迟逃过去两回。

过了夜,下一站就是新京。

大概还有二十分钟。谢迟正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去见何沣,他就来了。

何沣在鬼子里混的确实不错,下车一路上都有日本兵挨个仔细检查,谢迟跟在他后头,径直地离开车站,没一个人敢拦。

谢迟让何沣把自己送到旅店。

她设想好接下来会出现的每一种可能,想好了对策。

可何沣有事,放下她就走了。

谢迟办了入住,只等着晚上去见交通员了。

她进了房间,锁上门,安放两个箱子,躺在床上歇了会。房间太黑,窗帘紧闭,她又起身走到窗口拉开帘子。她俯视着这片被日本人控制的土地。

路上充满了和服、嘎达嘎达的木屐声。

到处是小旗子、日式灯笼、日本商铺……

谢迟猛地又拉起帘子。

她还是安静地待在这片黑暗里吧。

……

何沣回了趟特务机关。晚上佐川少佐请他去和椿屋喝酒,一起的还有花田巳。

何沣酒量出了名的好,可是他总装醉,这些日本人并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佐川喝多了,提到一批要往黑龙江运的军备,是整整五大车枪支弹药。

这顿酒喝的值。何沣把佐川和花田巳双双喂得不省人事。往常,不管是应酬还是私下聚会,他总会留上三四分保持清醒。这回也上头了,连手脚都控制不住。

他与两人搀扶着出了酒屋,让司机分别送回家,最后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有一套两层别墅,一个人住。

司机见他躺在后座不省人事,扶着他上楼歇下便离开了。

何沣听到车子开出去的声音,登时滚下床,颠三倒四地去了卫生间,手指插进喉咙,把酒抠着吐了出来。

可还是头晕,酒精麻痹着身体,快要淹没他仅存的意识。他一遍遍在脑中重复着佐川说的那条运输路线,努力地把每个字刻在心里。

他放一浴缸的冷水,一头栽了进去。

……

后半夜,谢迟回到旅店。

她十分高兴,总算把东西顺利送了出去,下面的事就不归她操心了。

她要洗个澡,然后喝上几杯酒放松一下,睡一觉,明天回南京。

还没擦干身体,外头传来砸门声,她不予理会。谁知那人用脚踹上了,咚咚大响,仿佛地面都跟着震动。

谢迟猜到个大概,这种疯狗事,除了何沣没人干得出来。她淡定地穿上睡衣,去开了门,“你有病吗?”

何沣直接滚了进来,摔在地上。

他酒醒了,可就想赖在她腿边,躺在地上也是好的。他傻笑着,看上去很高兴。

谢迟没关门,抱着臂踹他一脚。

现在她可不怕他了。

“什么好事?笑成这样。”

五大车军备啊,消息递了出去,马上就是他们的了。

能不笑吗?

笑死了。

何沣被她连踢五脚,揉着肚子缓慢起身,躺到床上。

谢迟关上门,又踢了他的脚一下,“装醉?”

何沣一动不动。

谢迟本想用酒倒他,刚打开又觉得浪费,默默放回去。去接了一杯水,泼在他脸上。何沣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于是,她准备再去接一杯。

刚转过去,一只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拉到床上。何沣虎虎地盖过来,从后头抱住她。

谢迟双手去掰他扣住自己腰的手臂。

何沣脸埋在她的颈后,深吸了一口,不顾她挣扎,抬起腿压住她。

谢迟不得动弹,“放开。”

何沣当然不会放,并且他还会抱得更紧,“阿吱。”

不知是他的呼吸还是这一声低唤,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颤。谢迟麻木地任他缠抱,不再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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