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管钱吗？

——我如说喜欢呢？

——那我努力打职业联赛，赚更多的钱给你管。

天真又充满诚挚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夏郁轻眨了下眼：“你现在算打职业联赛了？”

“还没有。”

周鼎笑了声，“我是单纯想把钱上交给你。”

夏郁抿唇忍住嘴角的上扬：“好少。”

“以后越来越多的。”

说完，周鼎忽然捂住话筒，过了又放开来，迅速道，“教练喊我，我先过去了，反正照片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不有什么影响，我先过去。”

“去吧。”

夏郁笑着说，“你比赛加油，钱我也保管好。”【这段改改改】

【以下删减+改】电话挂断后，夏郁收了笑，继续仰头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刚刚上扬了些的心情又慢慢沉下了下去，他四肢酸痛，颈椎和腰椎也因久坐发出了抗议。不知不觉，他已经在医院里呆了一周多，坐了一周的冷板凳，也睡了一周的弹簧陪护床，每天睁眼闭眼都是毫无生气的白，鼻尖也永远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还总是被走廊里呼啦推过的病床和病人痛苦的嚎啕和哀嚎惊醒。

这样压抑的，他居然已经过了一周。

这么想着，夏郁深呼吸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重新点开那些链接看了起来，想从贴里看出些蛛丝马迹。可对方在各个贴里都没有过多赘述，几乎都是放了照片跑，顶多应一下，但每个应都很短，也没有说任何涉及三次元的东西，所以根本看不出对方的具体身份。

但这些照片的拍摄角度……

让他不由地想起了一个人，沈佑堂。

这些照片把周鼎的脸全露了出来，唯独他的多是后脑勺和侧脸。

可能从偷拍者的角度只能拍到这样的照片，但从另一个角度想，又有偷拍者故意放他一马的感觉。

且这个偷拍者先是在他们学校的论坛里发的贴。

首先在论坛发贴这个举动已经很微妙，之后又是专门针对周鼎，有意无意地放过他……

怎么想，夏郁都觉得是沈佑堂的可能很大。

沈佑堂和周鼎发生矛盾也不是一次次了，每次见面他们都一副互相看不上对方的样。自己则是在一次友谊赛上毫不留情地指责了沈佑堂，非常不留情面地下了他的面，再加上沈佑堂当初喜欢他，以及沈佑堂在友谊赛时暴露出的自私和狭隘……

想了想，夏郁试着搜索对方的ip地址。

然对方非常狡猾，搜了几个发贴ip都显示位置在国外。

夏郁蹙起眉，干脆拿出手机，翻到了沈佑堂的电话号码。

然后，没有一丝犹豫地打了过去。

如不是他，那道歉。

如是他……

第一个电话一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被接起。

夏郁色微沉，又打了第二个。

这个电话，沈佑堂终于接了。

“喂，夏郁？你怎么突然打我电话？”

夏郁不答，直接道：“论坛上的贴是你发的吗？”

【中差了一堆。】

【补充补充补充。】

【重写算了。】

【改周和夏互动。】

【以下全改。】

夏郁忽然睁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拿在手里看了好一后，站起身，推门入病房。

病房里，父亲昏睡着，母亲则躺在另一张空床上休息，嫂坐在凳上，正戴着眼镜，翻阅书籍。

听见开门声，赵珮潆从书里抬起头：“？”

夏郁冲她摇了摇头，走到病床旁，把银行卡放在柜上。

然后扯了截医用胶带贴在上面，又在上面写上密码。

写完，他站直身，目光落在父亲那张枯槁的脸上。

正看着，那双闭着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一条缝隙。

眼睛依旧是虚弱的，但看起来很清明，不像是刚刚睡醒。

夏郁声音很轻地喊道：“爸。”

夏远航嘴巴没动，只沉默地看着他。

夏郁主动道：“我选好了。”

其实他的心里早做好了选择。

或者说，很早的时候他已经做了选择，只是一直没敢说出来，因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压抑着。

但现在，他不想再压抑了。

他说：“我想自私一点。”